她正复述着倪剑飞的话,最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独孤景有些意外。
“我们现在患难与共,前往杭州都是为了琴谷主,我也是为了报我爷爷之仇,这些道谢之话琴姑娘往后不必再提,而且如果当时换我身处险境,琴姑娘必定也会相救。”
“这是自然。”
杜汐儿知道他此刻跟随前往杭州都是因为独孤盟主,独孤盟主曾说让他与自己的师父以及传人好好相处,所以他虽然话说是为了报仇,但是独孤盟主之仇很明显是拘仙阁所为,想必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他留在家中才是最好的方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
独孤盟主临终之言不清不楚,但是却一定要逐独孤景出家门,独孤景此次跟随前往杭州一来是因为答应盟主让他“历练”
江湖的说法,二来也是盟主之死与琴谷主相关,所以能够救得琴谷主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更何况当时两人刚刚相遇,独孤景还在怀疑琴姑娘的身份。现在自然不可能还在怀疑,但是帮忙寻找琴谷主的想法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多谢姑娘。”
独孤景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对杜汐儿道。
杜汐儿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他受伤的肩膀才转身离去。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帮忙上药的话也说不出口,但是恩情却记在了心里。
将房门关上,独孤景扒开衣物给自己上药。
倪剑飞昨晚给独孤景处理伤口时手法娴熟,度极快,但是却一点都没有糊弄,不仅扎针位置极为精准,而且取出枪尖之时顺带用内功将附近污血都去除,后面上药包扎也都没让独孤景感觉到什么疼痛,以至于晚上睡觉都没有想起去清洗伤口。
可能倪兄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独孤景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想着,心中对倪剑飞更是佩服。
只可惜不知道倪兄究竟是什么人,也无缘与他口中的兄弟几人见面,若是日后能见到兄弟四人,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上好药后独孤景救躺下休息,等候刘老六将饭菜送过来。用过饭后与阿瑶以及杜汐儿再次讨论了一下,但是由于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更多的也就是将所有时间重新捋了一遍,然后便各自休息,准备明日一早赶路。
次日一早,刘老六还没起床就被独孤景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不悦的刘老六嘟囔着爬起身,揉着突出的眼睛,简单的抹了把脸便出去了,片刻后带着一个同样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车夫回来。
车夫一边套车一边对刘老六破口大骂,话里除了脏话大致意思便是车夫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找他这类,刘老六笑嘻嘻的也不还口。独孤景尴尬的站在一旁,杜汐儿则拽着阿瑶,免得她上前再跟车夫吵一架。
一共两辆马车,一辆驮人,一辆拉货,问了刘老六才知道原来这里还负责帮忙送信以及运送少量的货物。不过货物走的慢,只有足够一车才走,昨日货物已满所以今日必定会出,独孤景三人来的凑巧,若是迟上两日才来怕是要多付不少钱。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再等独孤景三人伤了马车后刘老六鞭扬鞭出,身后车夫也赶着货车跟上。
刘老六兴致似乎不错,入了山边开始放声唱歌,只不过那声音的确让人不敢恭维。身后车夫终于忍不住了:“唱你奶奶个腿,干嚎些什么玩意,别嚎了!”
刘老六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声音更大,引得车夫又是一阵骂声。
一路上两侧山坡连绵起伏,但是都不高,最高处也不过百丈,不过道路七拐八扭,若是让三人自己走那还真的找不着道。路上不停,到了午时便停下歇息吃些干粮,然后又立马出,一直到了日暮时分。
刘老六大吼一声:“太阳下山喽,走慢了没有地住店了,驾!”
赶得马车飞快,独孤景,杜汐儿,阿瑶三人在车中跌跌撞撞。后方车夫还没消气,又开骂了:“赶着去投胎啊?”
但是也扬鞭赶车追了上来。
独孤景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刘掌柜,莫非前面还有店家,能住店吗?”
“当然啊,不然谁做这鬼生意,这一路上驿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要稍微赶个路都能在日落前住下。”
独孤景与阿瑶对视了一眼,又问道:“我等来此之前听说这一路上荒无人烟,不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客官从哪听到的消息,别是被人骗了?歙州虽然位于山中,那倒也不至于荒无人烟。客官去歙州可是游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