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外头传来,竟是两个穿着锦衣的男人匆匆往这头走来。
现在撤离已来不及,裴玉只得压着陈绫的头藏在假山后。
陈绫心仪裴玉已久,但能这么近距离接触他还是头一回。
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陈绫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脸颊也不自觉泛红。
前些日子她父亲邀请裴玉入府赴宴,那时候她知道父亲的暗示被裴玉婉拒之后,在家中颇是失落了些日子。
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心态,决意要自己把握未来。
这几天她女扮男装在锦衣卫所蹲裴玉蹲了好几天,她父亲不知在忙些什么,好几天没回家,自然也不知道自家女儿天天黏在卫所的事儿。
没有蹲到裴玉她也不气馁,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裴玉的副将李行秋身上。
没想到她偷偷摸摸地缀在李行秋身后,还真的让她找到了裴玉。
看着二人行色匆匆地出城,陈绫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她知道裴玉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也只敢远远地跟在后面,再凭借着她父亲教她的追踪之术一路跟到这里。
见裴玉两人分头行动,她想也没想就跟着裴玉跳进了院子里。
虽然裴玉的脸色不大好看,陈绫的心里除了紧张之外,还是多了几分高兴的情绪。
“外头那人来得蹊跷,你我先去地宫里守着,若有不妥,立刻行动。”
外头走来的两人一路脚步不停地穿过院子往另一头去。
另外一人闻言,神色犹豫:“不要太冲动了,先抓住那人再说,未必就是冲着咱们来的。真要炸了地宫,只怕上头那两位饶不了咱。”
先前开口说话的人冷笑一声:“钱财重要还是脑袋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你知道的,炸了这一处,也毁不了我们的来钱道。”
后者摸了摸自己唇上的美髯,片刻后无奈地点点头:“罢了,就这样吧。”
裴玉闻言,却是面色一沉,听这两人的话中之意,那地宫还设置了机关,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们摧毁所有的证据。
他回头对着陈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对着陈绫点了点左侧的方向。
陈绫很快便领悟了裴玉的意思,她咬了咬唇轻轻地点点头。
下一秒,裴玉如灵燕般悄无声息地飞扑出去,手腕的袖箭嗖嗖两声,射出两枚短小的铁箭将其中一人钉在了旁边的石壁上。
两枚袖箭,一枚穿喉一枚穿胸,那中箭之人还来不及出任何呼叫声,就全无气息了。
旁边的人才察觉不妥时,一条掺杂了细如丝的钢丝的长鞭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他颈间,在他才要张嘴的瞬间,长鞭猛然收紧,他的所有惊呼都被扼在喉间。
裴玉面无表情地将中箭的人藏在山洞里,拖着另外一个活口转到了旁边的一间无人的偏房里,陈绫这才稍微松了手中长鞭,让那差点儿窒息的男人得以喘息片刻。
“问你三个问题。”
裴玉淡淡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猛地点头。
“庄子地下藏着你们铸钱的地宫?”
男人点头。
“这样的地下铸钱场有几处?”
男人的表情明显震惊了一瞬,然后用气音回答道:“两处。”
“这里铸造的铜钱,除了运入京城,还送去了何处?”
男人又是一惊,眼前这青年问的问题个个都要命,但是他若不回答,现在就要没命。
“苏州、扬州。”
男人继续回答道。
裴玉笑了,轻轻地扫了陈绫一眼。
陈绫收回手中长鞭,男人登时捂着自己的喉咙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同时他还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裴玉,结结巴巴地问:“这位大人,您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您能绕了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