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豆大的烛火,勉强照耀出周围的环境,除了一张破床,还有缺了几個脚东倒西歪的椅子,几个破碗也堆放在地上。
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房间里面更是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旁边煨着一个褐色瓦罐,药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脸色苍白的女人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倚在门槛上张望不已,神情写满了担忧。
“小草不是说去割猪草,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咳咳!不行,我得去看看。。。。。”
女人拿着拐杖,才刚出门,便碰到了吴远。
吴远看着女人,眉头一皱,“大妹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你这身体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么。”
吴远早年曾经跟着一个赤脚大夫学过点医术,还算有点本事的那种,村子里面有个头疼脑热的病痛都会找他。
“吴大叔——”
“咳咳咳!”
女人刚一张嘴,不知道是不是灌了冷风,喉咙里迸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 吴远连忙将人扶进屋里去,又把瓦罐里面的药给女人倒了一碗过来,褐色的汁液粘稠又泛着怪味。
女人却是面不改色的喝下去,显然是习以为常。
“跟你说了,你这病情吹不得风,要是病情加重的话,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女人喝下去之后,果然咳嗽的没有那么厉害,但脸色依旧很差。
她抓住吴远的手,眼里满是慌乱,瘦骨嶙峋,像是一层骨头包着皮肉,上面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吴大叔,小草她不见了,今天出去说是割猪草,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吴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糟糕!小草不会上山去了吧。”
“前几天她缠着我,非要把我药材给画下来,我只当是小孩子好奇,也没想那么多,给她画了。。。。。”
药材在中医里的名字叫做“月见草”
,是柳叶菜科月见草属植物,在黄昏或是傍晚开花,所以由此得名,花瓣和根茎皆可入药,作为药引。
女人的药当中正是缺了这样的引子,但是月见草在这里比较稀少,吴远也没有存货,所以只能用其他的来代替。
女人听到这话,两眼一黑,差点没有昏过去,“你的意思是说,小草去给我上山采药了?!”
心绪大起大落之下,女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看双眼就要泛白。
吴远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掐人中,又给灌了一口药,女人这才好许多。
女人眼眶通红,啜泣不已,“这,这可怎么办啊,山里那么危险,我就只有小草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吴远安慰道:“大妹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找小草,那丫头聪明又伶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就麻烦你了吴大叔,我们又给伱添麻烦了。”
吴远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女人含泪点了点头,心里默默为小草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