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呼了口气,“要不是你与我有恩,又要劳烦你照顾几个月大黑,我都想把你赶出去了。”
越是听到姚华这样解释,马文才心中越是没底。
姚华有可能不是王足的将领,只不过是假借了王足参军的身份,他是谁来会稽学馆试探是什么
难道真是为浮山堰的事刻意接近他的
为什么自己这般“打草惊蛇”
,甚至要危险告官彻查他的身份,姚华也不恼羞成怒,或干脆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一点异样都无,无论是杀气,还是怨气,除了一开始有些生气,完全感受不到他任何负面的情绪。
此人太沉得住气了,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真实。马文才看了眼表情无奈又无辜的姚华,有些不寒而栗。
城府太深太深
简直可怕
他和自己来直的来,自己就用弯的回敬。
他现在既然用弯的,就别怪他直来直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官衙去解释你的难言之隐吧。”
马文才嗤笑一声,拂袖转身。
“等等”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马文才嘴角得意地一扬。
他就知道这姚华没有这么沉得住气,刚刚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一听到告官就急了。
然而他嘴角还没完全扬起,就彻底变成了惊吓的表情。
他是学武之人,脑后突然有一阵拳风袭来又怎会忽略,刹那间,马文才还以为姚华终于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当下身子微低,侧过身子伸手入怀就要拔出匕自保。
“你掏什么”
姚华一声轻叱,人已赶到马文才的身后。
他眼力武力也不知道比马文才高出多少,下定决心之后哪里能有马文才出手的余地,只见他双手握住马文才的一肩一腕,交错后一拧,马文才立刻痛呼出声,被姚华按倒在地。
咣当
姚华动作太快,马文才还没来得及还手,握在手中的匕也已然哐啷落地。
姚华怕他再作挣扎伤了自己,只好一直反拧着他的双手,用膝盖顶住他的腰间,让他无法挣扎。
马文才两生两世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的侧脸几乎已经被完全按入了土里,鼻尖甚至能闻到泥土和鞋底出的异味;
他的双臂被姚华的双手禁锢,那看起来并不宽大的手掌此时却犹如一双铁钳,压制的他不能动弹。
更别说姚华一只腿几乎已经踩在了他的腰上一般。
“姚华,你竟敢如此辱我”
马文才咬牙切齿。
“我只是伸手想抓你肩膀,让你留步,是你反应过度啊”
姚华神情无奈,余光从地上的匕上扫过。
“你到底是有多忌惮我,还随身带着匕准备反击”
“姚华,你别以为杀了我你就能跑得掉,我的家人早已经看守住了这个院落的四边,山下也养着我家中的武士,只要我有一个差池,定让你”
“等等你这人怎么那么爱自说自话的”
姚华已经快要疯了,顶着他腰间的膝盖又往下用了用力,压得马文才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士可杀,不可辱”
马文才拼命地挣扎了一下。
“谁要杀你谁要杀你啊”
姚华声音高了几分,“我手下从不染无辜之血,你干什么了我要杀你我明明就是想留你好好说话”
“你这是要和我好好说话的样子”
马文才大吼。
“你掏刀子对我就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