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哽住了话头,不知如何作答。
“你光长俩眼睛估计盯不住她。”
沈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倚在门口,背后是宽敞的训练场,夕阳余晖给他周身镀了一圈细细的绒毛。
温陌感觉自己像是被狂风无情浇灌个透彻,心里空空的,也慌慌的。
他目光聚焦在温陌脸上,傲慢地俯视她,“可以走了吗?”
声音冷冷的,但头顶橙黄色的光线随着他顶一动一闪,看的她眼睛都花了。
温陌突然回头,给了凌盛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你有心了,我还有事,等会你帮我跟陈韵说一声。”
收回手后,温陌余光里现沈戾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有些失落。
手腕陡然被凌盛握住,“你去哪,还没到下班时间。”
“不是说了吗,我还有事,再说我也不需要向你报备呀。”
温陌好声好气。
凌盛不说话,没有松手的打算,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错了,就是潜意识里觉得她不该走。
温陌看着他毛头小子的劲,眉头皱了皱,她喜欢识趣懂味的,但她同时为自己刚刚那点小心思感到了愧疚。
沈戾就这么看着两人拉扯,巍峨不动立在原地像是在看一出大戏。
温陌耐心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哄他,他这才放了手。
她松了口气,球队里那么多小崽子,从来没有这种哄小孩的感觉。
沈戾见他松手,扭过她的手腕往外走,力道有些粗鲁,温陌看着
他手背凸出的青筋,明白了她为什么只把凌盛当弟弟。
虽然他们都属于那种身体壮硕的男模身材,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一种男人,他的吸引力就藏在偾张的血管里,尖刺一般的喉结里,只要接触一下就能让你轻易有了幻想,沈戾就是这样的男人,但此刻她感觉不到愉悦。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温陌跟他一左一右往外走。
两道剪影时而交汇时而分离,南城的气温好像有上升的趋势了,不然她为什么总是心口燥热。
反观某人,表情如一汪冰冷的泉水,没有涟漪。
“你就是这样给他们当了一年又一年的保姆?”
温陌面对他的羞辱咬着牙不搭理。
他又说,“你哄人挺有一套,不过你哄着他有意义?尽快辞了吧。”
温陌依然不答,将沉默是金贯彻到底,如果没了现在他们这层关系,她想自己的这一巴掌定会毫不留情落在他脸上去。
她多会克制啊,多会装啊,任凭内心风起云涌,表面都波澜不惊,不然这三年总有露出破绽要去找他的时候吧,可每一次都忍住了。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口小厮把钥匙接过去停车。
温陌一时之间转换角色没那么快,下车后有意拉开距离。
进门后,袁助理提着公文包迎了上来,沈戾与他站在不远处交谈。
温陌识趣,在一旁等着,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打量起这家酒店
来。
一楼的中央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石雕喷泉,侧面是咖啡厅,旋转楼梯上下络绎不绝,来往人群中穿着打扮没有低于五位数的,想必隐私性的包厢都在楼上或者更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