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玫瑰眸光在她身上凝了下,又继续往前走。
孟宁跟在她身侧走过街头喧嚷的人群,笑着说:“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啊,咖啡馆客人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岑玫瑰顿了顿,开口:“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小宁。”
孟宁几乎瞬间停下了脚步。
岑玫瑰,认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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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会儿?”
岑玫瑰指着路边一张长椅。
孟宁点点头,跟着她过去,双肩包摘下来抱在怀里,两人并排落座。
其实相较于咖啡馆,这儿才是谈话的好地方。人群熙来攘往,每人都有自己奔忙的方向,不会留意角落的长椅上正生怎样的故事。
岑玫瑰静静抽着烟。
孟宁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啊?”
“从你给我的那张贺卡。”
岑玫瑰笑了笑:“有点奇怪,一个客人给我那样的贺卡。我们一起出去喝过那一次咖啡以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你是小宁。”
“你的字,其实从小到大没有变很多。”
“你在这城市待了好几年了,看起来总是一个人。所以,我找以前鹤城的那些邻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妈妈她……”
“啊。”
孟宁就说了这么一个语助词。
她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是鲜血淋漓的新鲜伤痛,也决然谈不上释怀。
“对不起。”
岑玫瑰说。
“什么?”
“认出你之后,我想过很多次去找你的,但我实在没有勇气。”
岑玫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怪你?”
“知道时央她……”
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岑玫瑰顿了下:“知道时央她的病的时候,我反反复复总在想,要是我当年更有勇气一点就好了,要是我当年很坚定的跟她说,我想带她走,也带你一起走就好了。”
“对不起。”
岑玫瑰扭头看孟宁一眼,卷在南方冬日也和煦的风里飘摇:“真的对不起,小宁。”
“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跟我道歉。
孟宁轻声说:“当年她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
岑玫瑰近乎无力的笑了笑:“当年你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我们两个大人,怎么会把我们自己的选择算在你头上呢?”
孟宁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