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心里撞出一声碎响。
她说不清碎掉的是什么。是她用泥塑煅烧、把自己装进去框成规整形状的壳么?
她掌心轻抚了下温泽念的侧脸,缩回来,转直身子扣好安全带,用平静的语调说:“开车。”
温泽念也没多说什么,动车子,继续往家的方向开。
方才为了找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绕了一点路,因此开回家的路程,显得有些漫长而难耐。
直到温泽念躺在卧室的床上,真正让她浑身暖起来的不是融融暖气,而是孟宁的体温。
然后孟宁开始收获报酬,开始用嘴唇攫取她最温暖一处的体温。
双手扶着她细瘦的脚腕。
温泽念动了动自己的肩,望向天花板的双眸近乎失神。
自作自受,或求仁得仁,她一时不知该把哪个成语安在自己身上。
是她跟孟宁说,不要太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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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晓考完的那个下午,温泽念开车载孟宁去考点外找她。
祁晓坐在后排,她要带两人去的那爿小小烧烤店藏在犄角旮旯里,连导航都失效,她扶着驾驶座的靠背一路指挥着温泽念:“哎哟,小心点,你车头是不是蹭到旁边的墙了?”
“注意注意,边上有个旧花盆。”
“诶诶诶诶有只猫蹿出来了可别轧着它!哦不好意思看岔了是个塑料袋。”
温泽念忍无可忍的叫了她一声:“祁晓,我的车有保险。”
“不是。”
祁晓一脸的操碎了心:“很多情况扯不清楚,保险不赔的。”
“我自己修得起。”
温泽念说:“再买一辆也行。”
“嘿!”
祁晓不乐意了,在后排一挲两挲的挲到孟宁身后,又抱住副驾的椅背把头伸过去问:“你女盆友壕无人性,你管不管?”
“不管。”
孟宁笑望着窗外,唇角勾起来:“我哪儿管得了她啊。”
什么语气!
祁晓双手一抱往后座靠背上一躺,彻底自暴自弃了。
倏然又想起什么,一下弹起来,挲到温泽念背后抱住驾驶座椅背:“你知道吗今天你没下车,孟宁来考点找我的时候,背个双肩包没化妆,你说她每次是不是故意不化妆的?好显得自己特嫩,又有个男生来跟她搭讪,问”
祁晓清了清嗓子,模仿那男生语调:“同学,你考得怎么样啊?”
温泽念瞥孟宁一眼,眼神收回来,食指很轻的在方向盘上点了下,开口问:“那她,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