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堇压抑着心中的痛意,嘴角扯开了一抹笑,
“寒王妃,我做了什么?不过是见皇后娘娘身体欠安,所以皇后娘娘开口找你讨了一颗珍珠罢了。”
半溪的身子也顿了顿,是啊,不过一颗珍珠罢了,她解释不清楚这颗珍珠对她的意义重大。
今日这哑巴亏,也只能认了。
没有了实验室,至少还有命在。今日要是非顶撞了皇后,还有如堇在一旁火上浇油,说不定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如堇看着面前的半溪,一袭白色长裙在风中翻飞,
这白,真是刺目,如此干净的颜色,总让人无端的生出出尘之感。
“听闻寒王妃和洵哥哥不日要出去西岐了,此去山高海阔,还真是让人羡慕。”
半溪也回了神,“如堇郡主,宫门似海,长风洵是真心想护你,你也多多保重。”
听到这话,如堇的目光落在宫墙之外,虚无而漂浮,
“寒王妃可知道,我与洵哥哥,十岁便相识,那一年的冬天,雪真大,真冷啊。”
“十岁,真快!时光残忍,谁又能幸免呢?”
“是呢,寒王妃说得没错,时光残忍。”
如堇重复着这一句话,往远处走了去。一身紫色的衣衫,行在风中,仿佛柔弱到随时会被风吹走,丹青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那紫色的裙摆,最后消失在宫墙的拐弯处。
半溪才回了头,带着探雪,走向了宫门。
如堇刚过一处假山,从假山后走出一个身影,
“如郡主,老奴按您说的做了,还请。。。。。。还请如郡主,遵守约定,放了赫儿。”
如堇抬了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正是今日在恩合殿中,伺候皇后服药的曾嬷嬷。
“曾嬷嬷怕是老糊涂了,本郡主与你素不相识,更何谈与你一个奴才做过什么约定。
曾嬷嬷若是想要你的赫儿好生活着,那便是嬷嬷因憎恨皇后娘娘当年处死了你儿子,怀恨在心,所以才每日往皇后娘娘的汤药里加了些料。”
曾嬷嬷吓得赶紧跪下,将头磕在地上,
“是老奴失言了,老奴自当照办,还请如郡主放过赫儿。”
如堇的嘴角勾起笑意,“曾嬷嬷怕什么?你往皇后娘娘汤药里加的又不是什么毒药,反而皇后娘娘今日服下以后,容光焕,面容重返青春。
至于赫儿,嬷嬷放心,只要皇后那汤药未断,你的赫儿便可衣食无忧,他如今正在书院中读书呢。
夫子说赫儿才思敏捷,前途无量,指不定往后嬷嬷家还会出个状元郎呢。”
曾嬷嬷连连磕头,“老奴谢过如郡主大恩大德。”
如堇转了身,“往后无事,不必来寻我,让旁人见了,还倒我和嬷嬷是旧识呢。”
如堇已经走远,可是曾嬷嬷还趴在地上,久久未起。
身子颤抖,老泪纵横。从前都只道这如郡主是个温顺可人的,没想到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丹青跟在主子身后,也觉得犯解,总感觉郡主这几日,变得与从前不同了。
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只得担忧的问道:“郡主,那曾嬷嬷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