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语重心长
“其实我该带你们尝尝你们师母的手艺,她做的酱扒茄子,那可是一绝。不过你们师母这几天回娘家办事去了,下次,下次让她给你们做好吃的。”
“遇到什么想不开的,可以来找老师聊聊,你们老师我啊,没什么大本事,但书还是读过不少的,也许和我说一说,你们那些不如意那些小疙瘩,就解开了呢”
“一定要好好的,别入歧途别走歪路,但也不要妄自菲薄,要快乐,要自信。你们现在啊,风华正茂”
原来为人师表的老人,走出校园,也会和家里的老人一样,唠唠叨叨。
黎簌想起姥爷,鼻子一酸,红着眼眶点头。
坐在她身旁的靳睿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在桌下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
饭后,靳睿开着车,先送老高回家,两人才回机械厂家属楼。
路上黎簌接到楚一涵的电话,两个姑娘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一聊就是一路,到家里时,电话还没挂断。
楚一涵说,她和赵兴旺都没在城东,不然也该回去看看老高。
还在电话里和黎簌约好了,等下次有机会,他们四个要一起去,再在校园里合个影什么的,回忆青葱岁月。
临近年关,楚一涵和赵兴旺都在奶奶家。
黎簌回到家后,家里安静,放着免提和楚一涵继续通电话。隐约能听见楚一涵那边有人说话,大概是想要给楚一涵介绍对象。
楚一涵不耐烦“我说了八百次,我有男朋友,叫赵兴旺。相亲我不去,谁爱去谁去,你们谁看着好,谁去跟他过日子去,我就只和赵兴旺在一起。”
说完,她大概是进了什么房间,四周安静下来。
黎簌毫无形象地趴在沙上,鼻尖对着手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赵兴旺要是敢欺负你,我这个做老大的,绝不饶他,打死都是轻的,得鞭尸”
这样说完,黎簌爬起来,有些忧心“一涵宝贝,你家里会不会压力很大啊”
楚一涵很有信心“不大,他们说什么我都当耳旁风的。我和赵墩儿从3岁就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虽然不爱洗袜子又有点八卦吹牛。但他是好人,也对我好,我相信他,多过任何一个履历牛逼的相亲对象。”
黎簌被楚一涵的话感动到,挂断电话还在想这事儿。
想来想去,她和靳睿认识得也早,不止3岁,也许3个月,或者出生的第3天,他们就见过了。
但她还是有些摸不清靳睿的。
靳睿不像赵兴旺,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有时候做什么都一个表情,很难看透心里想什么。
也正好是这时候,靳睿路过客厅,从坐在沙上的黎簌眼前走过。
觉小姑娘直勾勾盯着自己,他折回来,站在黎簌面前“想什么呢”
黎簌叹了一声“我在想,我要是有一双透视眼就好了。”
客厅灯光下,靳睿腰带扣泛着漂亮的金属光泽,她的目光被吸引,下意识往下看,看完他的腰带,又自然地往下瞧了两眼。
靳睿笑了,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有透视眼你想看什么下午还说我流氓”
“不是”
黎簌觉得自己跳进泠水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也是欠,往人家裤子拉链上看什么看
解释不清,干脆破罐子破摔。
黎簌往他身上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在靳睿身上,吧唧吧唧往人家嘴上亲“我就流氓了,怎么了”
最后这个自诩是“流氓”
的姑娘,被人一路深吻,抱回卧室。
她的毛衣是细线那种薄料,软软的,隔着就能捻开扣子。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正好用来胡作非为。
那阵子,一直到新年假期来临,楚一涵都住在奶奶家那边,可能被家里人唠叨得烦了,频繁和黎簌通电话。
楚一涵说“我也是服了我妈,我今天听见她和我爸说,赵墩儿长得像牛她也没把我生得像天仙一样,怎么好意思嫌弃别人家的儿子。”
黎簌马上嘴甜道“你就是天仙”
楚一涵在电话里哈哈笑“簌啊,我好想你,赶紧过完年吧,我要回城东找你们我太想你们了”
“我也想你。”
“你们公司开始放假了没”
“放啦,今天下午放的,我们部门今年贡献凸出,多放半天,别人都是7天,我们是7天半,还了奖金,非常幸福我现在在家里瘫着等靳睿回来,我们要去聚宝居吃饭”
提到靳睿,楚一涵顿了顿,才说“你们两个一起过年,也挺好。”
有一年过年,楚一涵的妈妈和奶奶吵翻了,他们留在城东家里,没去奶奶家。
那年赵兴旺也提前回城东了,所以他们两个约着去靳睿家玩。
“好像是大年初二吧,我和赵墩儿一起去了机械厂家属楼。”
泠城人最爱过年,家家都贴着对联和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