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脚下没踩稳,滑了一下。
靳睿怕她磕到,用自己当肉垫,先倒在了花丛中,接住她。
黎簌鼻尖一朵馥郁的不知名野花,花粉呛到,她打了个喷嚏,然后和靳睿一起笑起来。
他们身后的榕树下,就是陈羽沉睡的地方。
隐约听得到山下音乐学校里的琴声,细细分辨,居然是风居住的街道。
黎簌对音乐一窍不通,只听得出这一。
还以为自己幻听,扭头问靳睿“你听见了么”
“听见了。”
野花明艳,随风摆动。
黎簌和靳睿静静躺在草坪上。
她怕靳睿伤心,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偷偷练过歌,想要唱给靳睿听。
是一8o年代的老歌了,遥远的她。
歌词里说“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热情若无变,哪管她沧桑变化。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
黎簌唱得不好,几次跑调,靳睿却在听后,把她揽进怀里,拍拍她的背。
她也伸出手,拍拍他的背,无声安慰。
他们在山坡上呆了很久。
黎簌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和家属楼里其他孩子一起捉迷藏,黎簌藏到一个自认为隐秘的位置。
那次负责找人的是靳睿,她就躲在一户人家堆在一楼公共过廊的废旧柜子里,躲了很久很久。
她觉得,靳睿一定为了找她焦头乱额,准备悄悄出去,吓唬他。
但她小心翼翼推开柜门,却看见靳睿坐在她所在的柜子对面,手里拿着几支狗尾巴草,正在编什么东西。
听见她推开柜门的声音,他抬眼“舍得出来了”
“你找到我怎么不说,害我在里面闷了那么久”
黎簌那天气得要死,靳睿把手里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递到她面前,她一把接过来,也没能完全消气。
那会儿是夏天,他们一路闹着跑回6楼,一身汗意,去了靳睿家。
小羽阿姨在家里弹琴,听见他们回来,笑着走出来“小睿睿和小簌簌回来了冰箱里有雪糕哦。”
两个孩子听见雪糕,哪还顾得上闹别扭。
黎簌想起这段往事,踢了一脚躺在她身边的靳睿。
狗
找到了不吭声,让她憋那么久
可被踢的人不问缘由,居然递到她眼前一只用狗尾巴草编好的兔子。
和小时候那只一模一样,绿色的,小巧的,毛茸茸。
他们从小在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确实拥有旁人没有的默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踢你”
“想到什么往事了吧,是你借我床睡那次还是躲猫猫我找到你没说那次”
靳睿想了想,忽然笑了,“或者,是昨晚我弄哭你的事儿”
黎簌想起她昨晚哭唧唧的丢人样子,马上转移话题“是躲猫猫那次”
靳睿笑了“当时不是不生气了么,吃了那么多雪糕。”
“哪里多,我们吃的明明一样多。”
“不是你吃了一盒半”
“我哪有靳睿,你再说再说我就打死你”
“不说了。”
“谁吃得多”
“我。”
黎簌手里玩着那只狗尾巴草做的兔子,和靳睿说“怎么办,我还是想吃醉蟹。”
“你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