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管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拿过账册仔细看,其他几个管事也凑上前看了看。
“这墨迹……”
粱管事还想找由头解释一下。
余笙抬眸看向几个管事,接连问:“布庄收的蚕丝连着三年都是一个价?”
“当铺做着低价收高价卖的买卖,竟然还亏了那么多?”
“厨房每月光鸡蛋一项就要上百两?”
她说到最后一句都气笑了。
就几个叔婶这么个中饱私囊法,余家的生意到现在还没垮,实在是余父本事大。
管事们听到这一句句的询问,急得满头冒汗。
这要是余二爷他们自己来,还能在大小姐面前仗着长辈的身份狡辩一二。
可他们这些拿钱办事的,难免就低人一头。
关键是……大小姐明显是有备而来。
正堂上十来个小厮婢女分列两旁,这阵仗都快赶上公堂问话审犯人了。
飞红滴翠一左一右站在大小姐身侧翻账册翻得书页哗哗作响,手快得都出现了残影。
两人架势十足,俨然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能连“一百零八问”
。
管事们见状,汗流的更多了。
余家主子们争权主事,倒霉还是他们。
一时间,谁也没敢吭声。
余笙不紧不慢道:“你们自己仔细好好想想,是要说实话,还是绞尽脑汁找由头为这些漏洞百出的烂账圆谎。”
她说着,随手拨了一颗算珠,算珠碰撞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正堂显得格外清晰。
这点动静仿佛成了压倒管事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
连沉默都不能沉默地太久,错过可以开口的时机,再想说话就难了。
粱管事艰难开口道:“这……这都是二爷和四爷的主意,我们也是没办法。”
有事的时候二爷和四爷躲得快,其他几个管事也觉得自己没必要硬撑,见梁管事都说了,也先后老实交代了。
今日余二爷他们几个在老夫人的催促下,拿了好些书画头面,庄子铺子去换成银钱,补到了账上。
虽然帐还是做不平,但比起原先的来,现在已然好看多了。
余笙听了他们说的,逐渐面无表情。
滴翠愤愤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飞红则冷着脸问几个管事们:“你们可还记得是谁给你们月钱?”
“知道知道。”
“以前是老爷,以后是大小姐!”
“以后我们定然以大小姐马是瞻!”
几个管事趁机表忠心。
余笙不太相信这些墙头草,只是他们对这些账册何处造假十分清楚,她就暂且当作毫无芥蒂,先用他们把帐查清。
一查账册就查到了夜深人静。
粱管事年纪大熬不住,一直在揉眼睛。
余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点到为止:“今天就先到这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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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风来们先回去吧。(touz)?(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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