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是先生让我说的,姑娘昨日魂不守舍的,那课业送过去先生就看了一眼,就问我姑娘和大祭司的事,先生是姑娘的先生,我也不好不说,先生问完就教了我说一些话,让我找个合适的时机说给姑娘听。”
苏烟心头一暖,“那改日定要好好谢谢先生了。”
心中的迷雾消散后,苏烟整个人豁然开朗,胃口也好了许多,也谴人做了些茶点送到学堂先生处。
徐先生在看到苏烟送来的茶点时正在布置功课,不由眉梢微扬,一双纤细如玉的手指拿起一块水晶糕,道:“怎么?你们家姑娘是想贿赂我?”
阿蓝微笑道:“姑娘说了,这是对先生教导有方的谢礼。”
徐先生了然,“你们家姑娘想开了就好,既然这茶点已经送到,再帮我把这些功课送与你们家姑娘吧,她这一病就是多日,功课可不能落下。”
徐先生已过花信年华,一身的书卷气,带着一股子读书人的文弱劲儿,随意地套了件单一青色的袍子,衬得她丰韵娉婷,一头乌尽数挽起,只用了根木簪固定,颇有些田园生活的诗意。
可此时,阿蓝却觉得徐先生并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般恬静温婉,甚至还有些佛口蛇心的味道,却还是听从了徐先生的话,将一堆课业带了回去,心中还暗暗道:姑娘,我对不起你,您就自求多福吧。
等回去后,苏烟看着那一摞课业,心底刚升起的一丢丢小火苗被瞬间掐灭,不由看向阿蓝,目光幽幽。
阿蓝低着头,没敢跟苏烟的目光碰上:“我们过去的时候也没想到先生在布置功课……就,就顺带带回来了……”
心中的火苗被灭的干干净净的苏烟:……合着还是她送茶点的时机不对了。
“先生可真是一刻都不肯放过我,我昨日的功课都还没做完呢。”
苏烟声音轻轻。
阿蓝赔笑道:“不然,我帮姑娘磨墨?姑娘慢慢做,功课……总会做完的。”
苏烟叹了口气,幽幽道:“以先生的性子,定是让我把昨日没做好的补上,以示惩戒,阿蓝啊,终有一日你家姑娘倒下了,不是因为体弱,而是被先生的功课压倒的……”
阿蓝:……
此时,苏家。
装点精致的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女子香粉的味道,二者若是分开,倒是各自有着自己的特色,可是渐渐地,一旦混合,便显得有些怪异难闻,十分呛人。
地上,是一些摔了的碎瓷,还留有点点滴滴褐色的药液,散着浓浓的苦味,夹杂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床|上的少女似乎对此不为所觉,她神情状若疯癫,呈现痛苦之色,又一瞬清醒,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想要收拾,却不成想被划破手指,血液流出,异常刺眼,这样的情况反反复复进行了许多次,少女终是苦不堪言。
苏夫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吓了一跳,“安然,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