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天气预报插播进综艺节目的间隙里,明西县的风景照片上方,一个雨水图标一闪而过。
“真的要下雨啊。”
春河看了眼屏幕。
“而且你管这个叫你想象的十野?”
九牧拿起徽章又看了一眼,“这完全就是凉子啊,《冬月》里画的凉子,不是一模一样吗?这是剽窃吧?”
“这么说的话是有点像……”
春河想了想,“我的确会觉得凉子身上有十野的影子,但是……但是总觉得十野会是比凉子更加沉静的人,好像也有更多悲伤,不是显而易见的那种……我也说不好,所以总感觉十野的眼睛没有画得很好。”
“这就是《冬月》的不成熟之处啊。”
九牧说。
“不成熟?”
“阅读过程中给人家看出创作者的存在,对故事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缺点。那感觉就像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突然被后厨跑出来的厨师拿着锅铲打了一下吧?想想就很扫兴啊。”
这个比喻也实在是……什么样的厨师会拿着铲子去打客人啊……
“换做别人的话也许是这样……可是十野……她就这样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故事里,我也觉得是很美好的事。”
九牧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你私心太重了。”
“我很想了解十野多一点的……”
春河无所事事般把碗里的酱汁拌得更均匀,然后他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九牧!你会画画对吗?”
“不会。”
“你那天不是画了纹身?可以请你帮我画一幅新画像……”
“我不会画画。“
“如果我买两份栗子蛋糕呢?”
春河前倾着身体,不甘心地争取着机会。
“不用了。”
九牧回答说,他绕过画画的事,只谈起那场球赛,“昨天的事也不全是为了你。我讨厌暴力对待他人的人。这种人应该立刻死掉。”
春河一愣:“倒是也没有这么严重……”
像是要印证天气预报的内容似的,天色以极快的度昏沉下来。九牧背对着窗子,霞光迅从他身上消失,他整个人几乎完全坐在阴影里了。他忽然笑了:“如果那个人明天就出了车祸,请务必来和我报喜。”
“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这时,原本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忽然响起欢呼声。与此同时,窗外乌云不堪重负,忽然豁开一角,雨水骤然落了下来,将窗前树叶打了个措手不及。
春河很快被电视节目吸引了注意:“唔,是妻浓啊!”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华丽的舞台布景,开场舞的前奏响了起来,接着是一个女孩的特写镜头。那女孩一头柔顺的卷,脸上笑容像圣诞节的糖霜一样甜美,头上饰品闪闪亮。
“是妻浓的舞台直播。”
春河看了眼时间,对九牧补充说,“很可爱的女孩子吧?虽然不能和十野酱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