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赵鼎看着张浚缓缓说道:“今日我收拾一下,明日我就离开开封前往燕州,这样大家也好都放心。”
说着也不禁感慨笑说道:“只是德远兄呐,我等今日一别,下一次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说起来,像他们这般年纪的人,如今又要相隔一方,这见面的次数真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张浚微笑着回应道:“元镇兄很快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又能再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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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镇兄,一路多多保重。”
翌日,张浚亲自送老友赵鼎出了开封城门,紧握着赵鼎的手沉声说道。
“德远兄也要多多保证。”
赵鼎搭上另一只手重重点头应道:“想必德远兄你这平章事的压力也不小,如今我大宋虽然有了一番新局面,但同时这问题也更多了。”
赵鼎说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继而说道:“我听说最近中书门下省府衙内,都在商议着变法之事?”
“不错,确有其事。”
张浚应声说道:“最主要关于赋税方面的,朝廷每年的税收都太少了,在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的情况下,朝廷每年结余甚至都还不到一百万贯,若非海外有白银进账,我大宋根本就坑不起任何风险。”
“原来如此。。。。。。”
赵鼎若有所思的说道:“自古以来,这变法之事就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不知有多少能臣死在了这变法上面。”
但赵鼎也知道这是朝廷迫在眉睫的事情,在稍稍思索片刻后,便提出了他的建议。
“德远兄,我前段时间在临安一带处理事务的时候,便清楚明显的注意到。”
“如今这南方的各种货物买卖,正不断的朝着少数几家,规模大的商号集中,他们几乎可以随意操控民间市场物价。”
“而他们每年所产生的买卖数额,至少都在数千万贯以上,可是所纳赋税却不足十之一二,或许可以从这里开始进行变法。”
张浚听到这里,自然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了,继而问道这些商家都是些什么人。
赵鼎微微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德远兄,我建议你将此事直接上报给秦某,让他去处理此事为好,南方虽富,却富不在民咯。。。。。。”
“告辞!”
片刻后,张浚在看着赵鼎一行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后,才转身朝着城内走去。
刚才赵鼎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需要上报给秦某?
意思就是说,那些商号的背后,其实就站着秦某?
如此一来,这变法从一开始,就直接变到他秦某头上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