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將明月鋒的手攏在掌心,低頭把玩。明月鋒左顧右盼,壓低聲音問:「你領導和同事坐哪兒?」
「他們從都飛。」印寒說。
「啊,怪不得你非要從大興飛。」明月鋒說,「落地時間一樣嗎?」
「前後腳落地。」印寒說,手指與發小的手指揉搓纏繞,十指相扣。
明月鋒問:「來,比一比手。」他攤平左手,與印寒右手比較,掌根到指尖親密相貼,兩人個頭相當,手掌也一樣大小。
「差不多唉。」明月鋒說,印寒一月底過生日,他仍在苦惱禮物選什麼,眼神一轉,有了想法。
「嗯。」印寒以為明月鋒只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他握住明月鋒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親。
明月鋒下意識縮手:「別咬我。」話音剛落,手腕上多了個彎月狀的牙印,他瞪眼,「你屬狗的嗎?!」
第119章學著愛你
「是啊。」印寒點頭。
明月鋒噎住,兩人都是九四年生人,算下來還真是屬狗。
「你們研討會的主題是什麼?」明月鋒轉移話題緩解尷尬。
「反洗錢法。」印寒說,「會有很多銀行的人來參會,還有公安。」
「聽上去有點意思。」明月鋒說,「我能去旁聽嗎?」
「可以。」印寒說,「但有點無聊,會議室不讓帶手機。」他抓住明月鋒的手,翻來覆去地把玩。
「你什麼時候發言,我就聽你講話那段兒。」明月鋒說。
「領導有單獨發言的部分,我不是領導。」印寒說,「我在後續的自由討論中發言。」
「哦……沒關係。」明月鋒說,「我想看你工作時的樣子。」互通心意後,說話彎彎繞繞的月亮坦誠直率許多,他呼嚕一把印寒的捲髮,說,「一定很帥。」
印寒不好意思地抿唇,視線掃過男朋友俊秀的側臉,落在對方瑩亮的眼眸上,他無措地握緊明月鋒的手,說:「我緊張。」
明月鋒噗嗤一聲笑開:「緊張什麼,你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一個研討會?」
「不是怕研討會。」印寒說,「我怕我表現得不夠好,讓你失望。」
「我只會被你氣死,不會對你失望。」明月鋒沒好氣地說,「瞎擔心。」
飛行模式沒信號,印寒打開手機相冊整理照片,明月鋒靠在他肩頭假寐。修長的手指划過屏幕,一行行相似的圖片,定睛一看,拍的都是同一個人,印寒表情嚴肅認真,似是在做什麼重大科研項目,看看這張,看看那張,哪一張都不捨得刪。明月鋒打個哈欠,眼睛微眯,突然定住,他睜大眼睛,盯著印寒手機上一排排圖片,說:「你什麼時候拍的?」
「你指哪張?」印寒問。
「你還挺理直氣壯。」明月鋒戳開一張照片,指著中央自己的臉,「這個。」
「在蘇州,你逗貓的時候。」印寒老實承認。
「拍就拍,你拍那麼多幹什麼。」明月鋒說。
「好看。」印寒說。
「拿來,我幫你挑。」明月鋒看印寒磨磨唧唧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沒主意。
印寒猶猶豫豫不想給,捏著手機尾部說:「你別都刪了……」
「刪了你不會再拍?」明月鋒反問,他強行抽出手機,大刀闊斧地摁下刪除鍵,一個場景只留一張,把印寒心疼得夠嗆。
「你都刪完了。」印寒委屈巴巴地捏住明月鋒的手指,「我好不容易拍的。」
「看我就行,看什麼照片。」明月鋒拍開印寒的手,「我不如照片好看?」
印寒搖頭。
明月鋒低頭繼續清理圖庫,不一會兒上千張照片只剩下一百來張,印寒揪著明月鋒的手指,垂下腦袋生悶氣。待明月鋒將手機遞到印寒手上,順手摸一把柔軟的捲毛,笑著把手腕放在印寒嘴邊:「別生氣啦寒寒,大不了讓你咬一口。」
印寒毫不客氣地叼住明月鋒的手腕,尖牙反覆啃咬,看著明月鋒小聲抽氣而放鬆力氣,舌尖掃過傷口,狹小的座椅間,曖昧如滾燙的熱水,翻騰不休。
明月鋒耳尖通紅,他收回手腕,抽一張紙巾擦拭手腕上濕淋淋的水印。通常這時候印寒會湊上來接吻,奈何公共場合,印寒只得眼巴巴地看著月亮半遮半掩的羞澀模樣,強忍抓心撓肺的癢意。
兩個小時稍縱即逝,舷窗外米粒大小的城市建築由遠及近,飛機平穩降落,在寬敞的跑道上滑行。乘客們6續起身拿取行李,坐在過道邊的印寒也不例外。出差三天,倆人行李不多,滿打滿算裝了一個箱子。
拖著箱子朝出口走去,明月鋒問:「有接機的車嗎?」
「沒有。」印寒說,「可以蹭參會企業的車,但我不認識他們。」
「算了,我打車。」明月鋒掏出手機,點開網約車軟體,聽見有人喊印寒的名字,他回頭,兩個陌生人朝他們招手:「小印!」
「你同事?」明月鋒問。
「嗯。」印寒抗拒地後退半步,試圖躲在明月鋒身後逃避社交。
「哎,您好。」明月鋒自來熟地與印寒的同事們握手,「我是印寒的朋友,你們是?」
「你好你好。」高個兒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我是小印的同事,李鯤鵬。」
「趙岩。」另一個矮個兒有些胖的男人說,「你們怎麼走?咱們一塊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