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如果齐信宴要黎罗毒杀朽魔,我们的对策是什么?”
卡乐莱斯及时把话题拉了回来,冷静严肃的语气能让温暖的室内骤降几度。
“一定只有毒杀。封印对活跃杀戮的朽魔不起效果;对他致命的武器得翻多少个世界和平行宇宙花几百年上千年都未必能找到;武力镇压一根根砍他魔角,得先‘祭’都。”
孟帝元接着写下他的计划:“那么,黎罗,你来拿下那瓶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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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制的可怕的毒素疯狂蔓延渗透黎罗的四肢百骸,贯穿五脏六腑。她痛苦地背过身去,想向宫殿出口跑去,而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也许是在喝下的那一刻后悔了,突然还迫切想回到她信任的人身边,可她已经不能像四千年前那样,再执着地爬起来,她只能捂着喉咙扭曲着颤抖的身体,甚至叫不出声音。
“你为什么要喝!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齐信宴半跪下来,看着不远处痛苦的黎罗束手无策。
他确定,这是无力回天的剧毒,能让朽魔一瞬毙命,何况是一个肉体凡胎降生的小魔女。
这时,黎罗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消失。
“什么…什么…不行,不…”
他最珍贵的魔女消失了,在他追去黎罗倒下的地点时,空气里仅剩最后的星点闪烁。
“妈的,这个没用的东西,该死的…”
齐信宴在难以置信中反复查看脚下的空地,又看向那只碎成粉末的毒药玻璃瓶。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倾斜,齐信宴站在原地都趔趄不稳。
“打就打,你们打就是了。”
他喃喃自语着,很快,他收拾情绪,拉起拖地的长袍,绕开黎罗消失的位置,走出了宫殿,对外出下一个号令:
“回祭都,占领鸦雀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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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信宴没有可以挡住朽魔的办法时,只有弃城脱逃,在逃跑之前,他还有最后的乐子,那就是来搞我。”
孟帝元画下第三圈同心圆:“可他试图谈判期间,福大人的军队就会把他的兵和我的府邸都围了。”
府邸之外的军队果然有异常骚动。
“我嘛,就跟上队伍,内外夹击冲散齐信宴的队伍。”
孟帝元已经穿戴好一身轻装——比卡乐莱斯那身昂贵精致十倍、高级剪裁过的死神使者制服。
“你上战场还是走秀场?”
唐霓贴心地为他打着领带。
“霓霓,我敢保证,这辈子你都再看不到我待会那么帅的样子。”
孟帝元仰着头,搂着唐霓的腰,亲昵又自豪地说着话。
站在窗前的卡乐莱斯回过脸来:“是齐信宴回祭都了,他亲自率兵打过来了,福大人的军队根本不在。”
孟帝元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放开唐霓,但还被她扯着没戴好的领带,几步都带着她一起快步走向窗前。
齐信宴坐在战马之上,似乎也现了孟帝元的视线,目光一斜,远远对视。
孟帝元仿佛被冰封在原地,过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拍拍卡乐莱斯的肩膀:“投降,马上投降,你去说,姓齐的爱谈判,就跟他谈。”
卡乐莱斯不可思议地看过来:“这在你计划之内吗?”
而帝元已经从一旁的笼子里抱出一只传信乌鸦,去往背后的窗口放飞。
而下一秒,乌鸦被宅院外的齐军一枪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