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至信去了地下室,那里封存着一箱茅台酒,是温汀出生的时候就封存起来的,本打算等温汀出嫁那天喝的。
过了一会儿,温至信拿着一个红木箱子从地下室走了上来,谢景恒忙上前一起帮忙。
温至信取下箱子外面的封条,“小谢啊,你不知道,这瓶酒是我们星星满月的时候我封存起来的,二十多年了,今天你第一次到家里来,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我们打开,一起喝了它。”
谢景恒忽然制止了温至信正欲打开箱子的手,“叔叔,这太贵重了,我实在担当不起。”
温至信看了温汀一眼,转而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担当不起的,这酒本来就是留着星星出嫁那天喝的,现在喝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叔叔。”
“我和温汀还没有办婚礼,这一直是我对她的亏欠,我觉得等我们婚礼那天,再把这箱有着重大意义的酒拿出来,才不枉您保存了这么多年。”
温至信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重新把封条粘了起来,“小谢,你说得对,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有你一个请求。”
谢景恒:“叔叔,您请说。”
温至信取了王妈准备的另一瓶白酒,给自己和谢景恒酒杯里都倒上,“小谢,你和汀汀已经结婚,是不是该改口了?”
谢景恒会意,端起自己的酒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妈。”
随即仰头,干了杯中酒。
“好,好啊。”
温至信也跟着干了,孟月素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杯里的果汁。
只有温汀没动。
她心里直犯嘀咕,这人到底干嘛来了?还学着人家婚礼的样子,居然改口叫了爸妈,还说什么要办婚礼,谁要跟他办婚礼啊,他难道忘了那个两年的协议了吗?
温汀想的出神,妈妈叫她都没听见。
孟月素轻轻捏了捏女儿的手,才把她从神游中召唤回来,“星星,干嘛呢,快吃菜啊。”
温汀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去夹面前的一道芦笋炒虾仁。筷子还没碰到盘子,坐在一边的谢景恒已经拿起公筷,帮她夹到了面前的碟子里,“汀汀,多吃点。”
温至信和孟月素看着这对小夫妻恩爱的模样,相视一笑。
温至信难得心情好,晚上也没有别的事情,跟谢景恒两个人都喝了不少。
温汀明显看着谢景恒脸颊泛红,已经有了醉意,平时冷白的皮肤和凌厉的眉眼,因为酒精的作用平添了几分柔和,好像这个时候的谢景恒更加有人情味一点。
车肯定是开不了了,想让他走,就只能给司机李启强打电话。
那边爷俩已经到客厅去喝茶了,火热的交谈就没停止过,时不时还传来爽朗的笑声,这还是温汀自从认识谢景恒以来,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温汀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司机打电话,孟月素看着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的女儿,想开导开导她。
“星星,小谢喝了不少,你们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咱们家在城南,你们住的小区在城北,不少路呢。”
温汀有些烦躁的划着手机屏幕,“他有司机,这点路算什么?”
“那你跟他一起回去?”
“妈——”
温汀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我是回来陪您的,我要在这住几天,您不是一直想让我回家住吗?”
孟月素强忍着笑,她早就看出来小两口一定是闹别扭了,而且,也看出来,两个人已经有了真感情,他们眼睛里和心里都有对方。
孟月素揽着女儿的肩膀,“是是是,妈妈当然希望你回来陪我几天啊,只是小谢的司机现在过来的话,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再开回去又是一个小时,现在都快十点了,他又喝了酒,你忍心放他一个人走吗?”
温汀抬头,对上妈妈温柔的目光。
知女莫若母,自己在母亲面前真是什么都藏不住。
不走就不走吧,她正好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