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前世诸多的经验可以借鉴,他所要做的,就是拾人牙慧,拿来主义。
而这一写,竟密密麻麻写满了七八页纸。
时间也来到了午时。
“无利不起早……故而,国与国之间,绑之利则情长……”
“……故而,收天下之权于中枢,让天下之利于民间,国强民安也……”
写完最后一句话,少年搁笔一看,考生们都已拿出了备好的干粮充饥,一边囫囵地吃着,一边囫囵地骂着……
他仔细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敢情绝大部分考生都还被困在了默写经义这一卷上。
他们都在破口大骂出题人真不是人,今科试卷比往年可难多了!
而就在这时,一個身着绯袍、腰悬寒刀的大老粗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考生们的辱骂之言,他当然都听见了。
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腰间的刀嗖的一声拔出,寒芒一闪,靠在门口位置这个最跳脱的考生嘴巴直接肿成了香肠,而地上,数颗带血的牙齿已被碾成粉碎。
考生捂着鲜血不住外溢的嘴,惊恐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个恶徒。
全场考生立刻鸦雀无声。
绯袍男子的气场太大了,大到即便是林鹤年也自觉地低下脑袋努力装起了乖孙。
嘿,原来是这尊杀神驾到,咱装孙子不丢人,被扔出去才丢人…
绯袍男子收了刀,像拎鸡儿一般将这倒霉蛋拎起,只是随手一丢,便飞出了十丈。
考生重重一摔,正脸着地,双眼一白,两腿一蹬,昏死了过去。
();() 绯袍男子又看了一眼考生的试卷,骂咧咧道:“混球儿,一个上午才写了二十道经义?考个屁啊,来人,将那小子叉出去,今科除名!”
好…狠!
众人眼皮子直跳,挨揍的可是宣平伯府的大公子!但死道友不死贫道,没人敢为那可怜崽打抱不平。
绯袍男目视全场,杀意凛然道:“直贼娘的,这里是贡院,不是他娘的菜市场!不好好考试,瞎嚷嚷个鸡儿?还有,老子第一次当礼部尚书,第一次做这甚劳子的主考官,谁敢让老子在陛下面前丢脸,老子就让谁没脸!听明白了没有?”
众考生瑟瑟发抖,不敢怒,更不敢言。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新任礼部尚书!正愁没地方立威呢,可千万不能犯到他手里。
“哼,哪个小崽子敢不把考卷写满,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用刀子突突了他,免得留在人间浪费粮食。”
绯袍男子发了警告后,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此间考场,准备去隔壁再瞅瞅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破坏规矩。
这是新君继位后的第一次春闱,而新君又信任他,让他来做这个主考官,可不能出半点纰漏!
“咳咳……诸位考生,尚书大人都发话了,尔等努力考试啊,别再出篓子了。”
监考官此时也是心惊胆颤呐!
刚才尚书大人抽刀的那一刻,他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考生们心有余悸,哪还有心情用膳,嘚,赶紧提笔考试,免得被抓住又是一顿胖揍。
徐锦凤瞠目结舌。
好家伙。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今科主考官、礼部尚书?
这……
和他想象的有一些不太一样。
这可是礼部一把手啊!
不说是谦谦君子,但也不能满口脏话,甚至拔刀威胁吧?
这哪是礼部尚书,这妥妥地就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凶神啊!
原本还想提前交卷的徐锦凤,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