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没什么滋味的袁北庭立马叫谢玄同勒马停车,这等好戏,自己怎能错过?
车内的众人不知何事,纷纷探出了头,看见此处,只当是世子殿下来了兴致,也好,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当看个玩味,解解闷儿。
袁北庭拉着张怀钰就奔着人群而去,找个空隙钻了进去,只为寻个好位置,能一睹这二人的风采。
那二人好似正等着袁北庭一般,待他刚刚站立不久,便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剑,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之处,日后在亲朋好友面前吹嘘可是要少不少谈资。
这比武斗剑在这贺州可不常见,莫不说没这实力,就算是有,被这官家抓了去,谁也不想挨这几十杀威棒。
二人打的天昏地暗,刀光剑影,博得了满堂喝彩,就连经过官道的几辆马车,也是停下来驻足观望。
这一黑一白,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虽是激烈,却未曾受过什么伤。
袁北庭看着二人,剑法他自是瞧不上得,莫不说他师承剑术前三甲的千百忍,就是齐羡安这种使枪得汉子见了也知道二人是破绽百出。
不过这一招一式,舞得倒是虎虎生威,周围之人只当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高手,纷纷赞叹,尽管有些人囊中羞涩,却还是朝着二人扔去了几个铜板。
若是往日在北境,袁北庭看了自然是要喝上几声彩,赏个千八百两才肯罢休,可如今,倒没了这样的冲动。
“你觉得如何?”
看了一会儿,袁北庭便觉着有些乏味,朝着身旁的张怀钰问道。
张怀钰虽不是习武之人,对这剑术可不算陌生,她娘作为西南剑窟的圣女,张怀钰小时候便整日看娘练剑,虽不曾学习,可若是单纯舞舞剑,可不见得比这二人差多少。
张怀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二人剑术平平,可还不如我呢。”
“是吗?改日舞给我看看?”
袁北庭虽知张怀钰所说不错,可也想见见自己这个不善武的夫人舞的如何。
“想得美,我堂堂青山居大当家,岂能轻易给人舞剑?”
“夫君也不行?”
“你可莫要胡说,我还未过你北境王府的门,你可算不得我夫君。”
张怀钰轻笑道,她知道袁北庭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这点便宜,她可是全然不让占的。
袁北庭听后只得作罢,转而看向眼前打斗的二人,二人手中的剑算不上奢华,可也比普通之人好上许多,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在锦安城相遇的顾凡松,那是他出了北境交的第一个朋友。
那时的顾凡松总说自己要做青衣剑神,可手上的那柄扶桑木剑早已伤痕累累,袁北庭说要给他打造一柄好剑,却被他严辞拒绝。
他说,这世上的剑客,哪有随意换剑之理,哪怕是一柄木剑,他也能凭借它名震江湖。
说来,这顾凡松倒还有些可怜,自幼就失去了父母,从小跟着爷爷相依为命,在这锦安城近二十载,也未曾博得个什么名声,更莫说家了。
期间,他曾遇到过一个姑娘,原本二人算是情投意合,都到了谈婚论嫁之际,可当顾凡松将那姑娘带回家见爷爷时。
家里的破败不堪,加上昏老多病的爷爷让那姑娘顿时调转了心意,用那姑娘的话说:我虽不在意你是何家世,可也莫要如这般拖累了我一生。
自此,顾凡松便再没遇到过什么心仪的姑娘,即便是有,一想到家里铺满残枝落叶的院子也不敢开了那口。
在遇到袁北庭后,看着他和张怀钰“恩爱”
的样子,让顾凡松好生羡慕,立志说要成为剑神后,找个像张怀钰那般的姑娘,不用那么漂亮,可要对他一心一意,好让自己能在那负他的姑娘前扬眉吐气。
其实在那夜顾凡松从袁北庭手中练剑尝到甜头后,二人之后也打过几次,只不过顾凡松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让袁北庭都不忍下手。
不过这小子始终是不服输,只说只有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才能有新的领悟,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来找袁北庭。
有次袁北庭一个愣神将顾凡松打得昏了过去,看的袁北庭直冒冷汗,在背他回房间时,还只听见他嘴里念叨着要成为剑神。
不知这嚷嚷着要成为剑神的家伙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到了北境城?是否又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不敢开口?
袁北庭愣着神,可路中打斗得二人却是早已额头冒汗,他们可不是真要在此决斗得剑客,而是听说有人在酒摊以二两金换二两酒,才想着能否凭借着斗剑博得个几两金子。
一个不注意,黑衣剑客一剑划过了那白衣的脸颊,那人摸了摸,现真出了血,顿时有些急了,手中的剑直接向着黑衣剑客招呼而去。
而一旁喝彩的人看见真见了血,这哪敢想,直呼精彩,喝彩的声音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