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今日买了,她明日还是会出来的。”
晏清时站在灯火中,眸光带笑,神情温和,“这是她的生活,我无法干涉,但我却不能天天买。”
“所以?”
姜初月瞅着他,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所以我们应当,追究问题的根源,这样,也许她就不需要,每天出来卖花了。”
“比如这个小女孩,有没有可能她的母亲是一位独居的妇人,并且卧病在床,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售卖绢花。”
姜初月停住脚步,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那个小女孩的身世?”
“略知一二。”
看着她的神情,晏清时唇角轻轻勾起,眼中闪过细碎的笑意。
“好啊,清时,你和别人联合起来,糊弄本宫。”
姜初月假装生气,脸上的笑意也一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
见状,晏清时轻咳一声,朝姜初月正正经经行了一礼后,说道:“娘子恕罪,为夫这就将其中内情一一道来。”
姜初月被他吓了一跳,见街上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脸色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咬着牙道:“夫君啊,我们被人围观了。”
晏清时难得见到公主,还有这般窘迫的时候。
成婚这么久以来,他只觉得公主对什么人都很好,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公主府的金银珠宝,殿下倒很是舍得。
可若是论及真实性情,着实让人窥不见半分。
仅能探知一二的,也不过是那几次情动而已。
食色,性也。
他不知公主心中,到底对他有几分的情爱。
未成婚前,他只求此生,不要过得同父亲母亲一样。
成婚后,他竟然开始奢求,妻子的心中,只有他一人。
果然,人的欲望如同深渊,是永远也无法满足于的。
他正要开口,忽然斜刺里传来一个声音,“晏驸马,你是怎么惹岁宁公主生气了,要在大街上赔罪?”
姜初月闻声看去,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卖胡饼的老伯在说话。
她不由得问道:“老伯,你认得我?”
那老伯却摇摇头道:“不认得,我认得他。”
说着指了指晏清时:“状元郎,并且还是连中三元,这事长安城没有人不知道的。”
看着那老伯自豪的神情,姜初月再次问道:“老伯,你既不认得我,怎么知道,我便是岁宁公主?”
“老朽虽然没见过岁宁公主,但看到状元郎牵着你,并向你赔罪,便肯定你就是岁宁公主。”
那老伯将一条分辨不出颜色的布巾,甩在肩膀上。
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得意:“你就说老朽说的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