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就看到晏清时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想起刚刚他也是这般看着他的母亲。
“你们都下去。”
姜初月打了侍候的人,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茶,才开口道:“驸马有何话要说。”
晏清时闭着双眼,静默不语。
若不是没有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般不堪的情况,暴露在公主面前。
犹豫半晌,他还是说道:“母亲她……不是怨你,她是怨我。”
第一句话说出来,好像顺畅了许多。
仿佛积压在胸口的洪水,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把她此生的不幸都归咎于我,她觉得是因为生了我,才导致她再不能生育,是因为我,父亲才不去她的房间,她觉得我是扫帚星,是给她带来不祥的。”
晏清时侧着脸不去看姜初月,他不知道公主听了这些是什么反应。
他不想看见她面上的同情,也不想看见其他不好的东西。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姜初月听完很平静。
平静到他以为公主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驸马受苦了。”
姜初月安慰了一句,她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痛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也明白世上之事,总是复杂难料。
晏清时对公主的反应感到惊讶,他的内心在一片煎熬中缓缓落地。
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那不如坦然面对。
知道是什么原因后,姜初月也就不再多想,以后多注意便是。
脑海中想起今日之事,她真诚道谢:“晨间多谢驸马解围。”
虽然没有晏清时她也能解决,但总归是要麻烦些。
“公主不必道谢,正如公主方才所言,你我夫妇一体,既是夫妇,便不必说如此见外的话。”
姜初月轻咳,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她那话不过是说给晏尚书听的,他怎么还当真了。
窗外微风缓缓吹进来,翻开桌案上的书页,她目光一转,就看见昨日周芙送来的那方砚台。
“这方砚台是昨日驸马表妹送来的,驸马拿去用。”
“不必了,公主留着用或者送人都可,我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