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行没回答,却问了别的话,
“昨晚为什么在车上哭?”
鹿宁整个人倏然一怔,他怎么知道?
他好像无处不在,鹿宁有被狩猎的危机感。
她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
“高先生,之前为了拿到瑞恩思的代理,我利用了你,我很抱歉,你不计前嫌,之后又帮了我几次,特别是在艺鼎楼把我从那个雷老板手中救出来,我很感激你,我。。。”
裴骁行看着她,抿着唇,没出声。
鹿宁顿了下,声音有点不易觉察的颤抖,
“那晚的事情,本不应该发生。。。我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裴骁行眼眸一眯,上前一步抓住鹿宁一只手,轻轻一带,将她拎到身前。
鹿宁蓦地撞到他身上,浑身触电般一个激灵。
她伸出另一只手要挣开,裴骁行却也抓住她另一只手,两手一扣,将她整个儿搂进怀里。
裴骁行语调上扬,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意,“要跟我划清界线?”
两人贴得很紧,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脖颈间,全是暧昧的气息,彼此的身体线条也能感知得分外清晰。
鹿宁不安地动了动,可越动身体挨得越近,她又不敢动弹了,只恼声喊,“你放开我!”
裴骁行紧掐着她手腕,“鹿宁,那晚,你上了我的床,我们的关系就扯不清。”
这话让鹿宁脑子轰然一炸,一股寒意也从心底升起。
他难道要的是那种长期的炮、友关系?
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发生一段这样的关系,她的身体很难和感情分割开,感情也很难与理智分割开。
一旦失控,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这个时候,她特别后悔那晚的事。
她声音很低,有极地克制的颤抖,
“招惹上你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
裴骁行唇角一勾,浑身散发着凛冽怒气,“这可不是你的独角戏,你不想有瓜葛,也得我要同意,不是吗?”
鹿宁惶惶不安,她红着眼圈盯着他,“你要找女人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偏偏不放过我?”
裴骁行看到她的手腕被自己掐红了,放开她。
鹿宁立刻往后退,别过脸。
裴骁行看到她眼里冒着泪花,悬在眼睫上一直没有落下,有些楚楚可怜,又有些倔强。
半晌,他问:“鹿宁,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鹿宁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猜,她说:“那年在东京,你跟我说,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有意思吗?”
裴骁行眉梢一沉,忽然没了言语。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没劲了,他觉得没意思透顶。
他转身走去电梯口,电梯本就停在15楼,他进去了。
鹿宁开门进家,无力地靠在玄关的柜子上。
但愿这次是真正说清楚了。
。。。
第二天下班,鹿宁就回艺景花园,她在家住了一个星期,之后又去东京出了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