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是佩德罗先生……他、他说那只是一个恶作剧,我誓,我真的相信了佩德罗先生,也认为那只是恶作剧。但是、但是当佩德罗先生叫我过去时,戈尔隆夫人已经停止呼吸了。我慌了,我彻底被吓住了。佩德罗先生说他会解决好一切的,我以为他会认罪,我没想到……”
先把罪过推在被害人身上,再把罪过推给同犯,这位弗朗克夫人对于甩锅的操作可以说是十分的熟练了。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我、我想过告诉您真相的。但是……我只是个软弱的女人,我畏惧惩罚,畏惧死亡,畏惧我的孩子面对不名誉的名声。我……”
“你现在不需要继续畏惧了,因为这些都会成真相。”
戈尔隆先生闭上眼睛,身体向后靠进了椅背里,他的双手紧握,看来短时间内不想和外界有什么交流了。
弗朗克夫人双手捂住脸,哀哀哭泣着。
马车辘轳的走着,弗朗克夫人哭了一路,虽然从她声音听来,她后来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在哼哼。
马车停在了鱼尾区警局门口,被招呼着下车的弗朗克夫人看着这周围一脸茫然:“这是哪?”
“鱼尾区警局。”
“我应该被带去梧桐区警局!”
“您不知道吗?这案子交给鱼尾区警局了。”
“不!我……”
她挣扎中大概又看见了背后跟着的戈尔隆先生,立刻老实了起来,奥尔带着她,一路走进了询问室。戈尔隆先生还想跟进去,被奥尔一把推出去,关上了门。奥尔把弗朗克夫人用手铐锁在了审问椅上,奥尔站在了她面前。
“您真可怜,女士。”
奥尔低头看着她。
弗朗克夫人眨眨眼,泪水瞬间从红肿的眼睛里流淌了出来,她微微扭动肩膀,把没了袖子遮掩的那边肩头展示在奥尔面前:“您能帮帮我嘛,先生?我愿意付出一切,请救救我。”
她三十多岁了,如果是一个贫民妇人,那现在的她早就枯萎干瘪,被时光剔干净了脂肪与好肉,即将走入人生的最后阶段,煎熬着骨髓与血液,突然某一天就倒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但弗朗克夫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干净整洁,皮肤光滑毫无皱纹,青春依旧充满了她的每一丝线条。
“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警局里是没有女囚室的。我们可以把拘留室众多的笼子里给您空出一个单间,但您至少有一边的邻居是四五个强壮的男人,他们可能是强盗、小偷,也可能和您一样,是个杀人犯。而且,囚室没有门,只有栅栏。囚室里更没有盥洗室,只有一个肮脏的桶,您要在所有人面前,用那个桶解决您的需要。
而稍后您的丈夫应该会去陪伴您,他或许能保护您吧?所以,我的帮助就是,把您的孩子送去您觉得可以信任的人那里。”
“我要被换去梧桐区警局!我看了报纸,你们负责的是缎带杀手案。戈尔隆夫人的案子和缎带杀手没关系,应该由梧桐区警局负责!”
“……”
原本奥尔只是还想诈一下她,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对。
弗朗克夫人单纯只是因为在梧桐区警局有关系,认为到了那边可以免于死刑?确实,别看她家在梧桐区居住的位置很偏僻,但她举办那样的沙龙,总会有些上层人士的关系。
奥尔出门,差点和站在门口的戈尔隆先生撞在一起。
“您知道您不能进去的,戈尔隆先生。”
“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吧。我誓,我只是想咒骂她,只是……”
戈尔隆先生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胸口,将笔挺的外套抓得扭曲,“她怎么能?怎么能那样?我的安妮……”
“您不能进去。”
奥尔还是那句话,他现在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可偏偏这家伙堵在这,让他没办法离开。
“要帮忙吗,蒙代尔?”
突然出现的“救世主”
是个让奥尔意想不到的人马屁精舒尔顿,“这位先生,请后退,您已经打扰到我们办公了。”
没等奥尔回答,舒尔顿已经几步走过来,他从戈尔隆先生的方向挤到了奥尔的身边,把戈尔隆先生挤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