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周庭和顾禹谦不欢而散,要不是家里保姆跑出去拦着,两人能当场打起来。
那天顾禹谦准备离开时,望着二楼窗台,撂下的最后几句话是:“你告诉她,要是今天不出来见我,这辈子都别见面了。”
他坐在车里等到深夜,都未曾等到黎知晚出来。
直到二楼那间卧室的灯熄灭,他望了窗台许久,一直悬在心口的希冀,彻底湮灭。
他不知道那夜是怎么说服自己离开的。
他离开的前一刻还想着,若是黎知晚能出来解释一句。
无论什么理由,他都能原谅她。
他对她一直都很好说话。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都不愿意当面解释一句。
哪怕随便编个理由,他也会原谅她。
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像她信中所说的那样,她真的从未喜欢过自己。
可哪怕再不喜欢他,难道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
明明对她不好的,伤害过她的都是周庭。
为什么要原谅周庭?却反过来对自己这么残忍。
一直到八月底,顾禹谦都再也没有来过周家别墅一次。
如她所料,以顾禹谦桀骜的性格,被她几次三番的拒绝,又被周庭言语刺激,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面来找她了。
临近开学,各大高校陆陆续续布了新生开学通知。
黎知晚通过京大招生官网,联系了学院相关负责的老师,申请补办录取通知书。
申请的时间比较晚,但那位老师态度温和,说即使通知书还没邮递到,也不影响入学,只要带着其他资料过来,可以正常办理入学。
京大报到的时间是九月二号和三号,但黎知晚申请了延缓办理入校。
清大的开学时间也是那两天,但黎知晚九月三号起床下楼时,还见到周庭在楼下吃早餐。
她坐在他对面,随口一问:“你不去上学?”
周庭答的不紧不慢,说:“我送了你再去。”
黎知晚没说话,默默的喝粥。
她最近身体比前一周好了一些,但胃口依然不好,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气神。
一天基本不怎么讲话,整个人沉默寡言。
今天能主动和他说话,还让他有点意外。
黎知晚这些天除了给窗台的洋桔梗浇水,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睡也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做噩梦。
周庭要拉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却十分抗拒,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无论怎么劝,就是不听。
周庭实在没办法了,将心理医生请到家里来。
她却反锁卧室门,把自己关在里面。
最后是周庭详细描述了一下她最近的情况,医生根据经验配了些药,让按时吃。等情况好点了,还是要当面检查才比较保险。
周庭将配好的几瓶药放在餐桌上,怕她抗拒,骗她说:“维生素,提升免疫力的。”
“用量我写在药瓶上了。”
他为了能让她相信,连药瓶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