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眼泪甩脸就走,让一干下人云里雾里,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说回墨锦溪这头。
回到自个的院子,墨锦溪就卸下头上的珠钗,换上轻便暖和的衣裳,盖上毯子舒服地烤起火来。
“今日参加尚书府的宫宴,奴婢瞧夫人应对得宜,夫人们与您也相谈甚欢,应当还算顺利才是,可奴婢见您回来,就有些愁眉不展,不知是不是奴婢笨拙,漏了什么?”
玉儿帮墨锦溪掖好毯子,端了主子喜欢的甜水来,主子却兴致缺缺。
“确实顺利,我是心烦待会还得汇报宴会上的事,跟述职似的,麻烦。”
墨锦溪今日在宴席上吃得不少,玉儿拿来的甜水只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府里待会会过来问宴会上的事的,除了周青远不会是别人。
玉儿闻言一怔,安抚墨锦溪稍安勿躁,让她先歇着养养神,便躬身退下。
不出墨锦溪所料,周青远办完差回府,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她的住处。
时值太阳落山,屋内掌了灯才亮堂些。
墨锦溪卧在软榻上小憩,周青远过来时,她闭着眼侧躺着,青丝垂落脸侧,她脸上的妆容还未洗去,青丝掩了脸上的疤痕,她静静睡卧,呈现出的,便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推门进来时,这幅画面直击周青远眼底,男人呼吸一滞,连说话都忘了。
寒风从门帘的缝隙吹进来,墨锦溪眼睫颤了颤,被寒气逼得醒了过来。
“玉儿,怎不将门关严?”
墨锦溪一睁开眼,就看见杵在门边的周青远。
墨锦溪:“……”
晦气!
“老爷来了,坐吧。”
墨锦溪耷拉着脑袋坐起身,周青远早不来晚不来,倒会挑时间。
墨锦溪坐起身,顺手将乌发拢到脑后,脸上的疤痕便露了出来。
屋里光线本不明亮,伤疤横在脸上,加之头发披着,面庞阴影错落,平添了骇然阴森。
周青远眼中的惊艳,一瞬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恶痛绝的嫌弃。
他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丑女明艳可人。
男人在一旁茶几边坐下,只以侧脸示人,不想正眼看墨锦溪。
墨锦溪上辈子看他这副德行多了,对他怎么看自己不屑一顾,只想快点将这人打发走。
“老爷来,想必是要问尚书府赴宴一事,今日宴席上一切顺利,大小姐在尚书夫人面前很争气,又在众夫人面前以琴艺露了脸,梁夫人口头上没说什么,但对大小姐,想来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