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李氏皇族血脉唯有八皇子和淮阳公主。
淮阳公主势单力薄,自身难保。新帝对她执念极深,让她回宫不亚于送她去死。
八皇子自小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难以继承大统。
朝堂那些老臣之所以隐而不,一是新帝手段强硬,异议之人已当庭斩杀;二是,李氏再无合适继承之人。
韩老将军不愿为新皇卖命,便与小将军辞官返乡。而他则被新皇提拔守卫边关。他并非衷心于新皇,他只是责任所在,为这一方百姓。
淮阳公主啊,老臣只愿您今后平安顺遂,山遥水阔!自此珍重!
[如何?]倾妤策马转头望向面色苍白的沈倾寒,面有担心。
沈倾寒微微摇了摇头,攥着缰绳的手有些抖:[不妨事。寒冰蛊并没有被催。只是用了些内力,缓缓便好。]
[我已经不知道欠你多少了。这次还是多亏你用内力将陈将军体内的蛊毒逼出来。]她垂下眼眸,伸出手抚了抚马儿的鬃毛。
沈倾寒策马走近了她,歪着头温和的笑了起来:[倾倾还在分你我?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把公主令留给了陈将军?]
[啊。我让他把公主令连同一具身材与我相仿的焦尸一同送给李时禹。待到明日,大街小巷都会在传失踪多年的淮阳公主在富蕴县被现,现之时已在战乱之中丧身火海,结束了她短短的一生。如何?]她狡黠一笑,眼眸亮如星辰。
[甚好。]他解下一侧的酒壶,弯着眼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薄唇缓缓沿着喉结流下,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一双凤眸泛着雾,眼尾携着一丝红,本是君子谦谦,此刻又显几分倜傥风流。
[自此你我二人,便仗剑天涯。]他愉悦的摔了空掉的酒壶,抽出惊墨剑,在倾妤惊讶的神色下挥剑挑断了她束的缎带,刹那间三千青丝飞扬,如瀑如绸。他满意的点头,摸了摸马匹,身体轻轻跃起,一个漂亮的翻身,竟是坐到了倾妤身后。
他伸出那双指节修长的手,接替倾妤手握缰绳,用力一甩马鞭:[这就便带你去看山川海阔,日暮云烟!]
[驾!]
[我们去哪儿?]
[倾倾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此后落日归于山海,烟火向于星辰,我的倾倾,必所愿皆所成!]
[倾寒,你慢些。世人皆知你温润雅致,公子无双。现在这般样子要是被他们看到,可得惊掉大牙。]倾妤打趣,心情舒畅,她太喜欢这般纵马飞驰的自由感觉。
骏马载着二人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只见手持缰绳的俊美公子慢慢贴近她,乌黑的丝卷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丝痒。
她回身望他。
满目柔光,盛满缱绻。像是把骄阳烈火都压在了瞳孔里,火光灼灼,不死不灭。
他薄唇轻启,擦着她娇嫩的耳垂,热气烫的她微颤。
可能是因饮了酒,他声音低沉嘶哑,带着说不出的引诱与魅惑:[你可喜欢?]
倾倾。你可喜欢?
你可喜欢如此不受束缚,顺从本心的沈倾寒?
不是听雨阁主。
只是沈倾寒。
属于你一人的沈倾寒。
她愣愣的看着他,平静的内心被如此自由且热烈的目光撞碎。
她的世界冰雪消融,那绽放在春日的诗词,也仿佛在一瞬间有了落笔。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