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倾妤扒拉掉他的烟斗:[你说你好好个人,长了张嘴干什么。世人皆知,沈倾寒,温润如玉,举世无双,谦谦君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个野男人。]
苏堰黑着脸将所有的酒盏斟满,不耐烦地用烟斗全部推到倾妤面前:[印信收起来。这般重要的东西怎的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把我这所有的酒都喝了,顺便将你这三年与野男人的故事细细道来。你今日所有疑问,我都如实告知于你。]
倾妤眼眸一亮:[当真?]
苏堰叹了口气,风华绝代的脸蛋越阴沉:[当真!]
[好好好。我这便说与你听。]
西域沉香在夜色间出缕缕轻烟,模糊了二人对饮的身影。那绝色倾城的青年姿态慵懒,用手抬着下巴,双眸微嗑,竟是对于少女所说往事听的认真。
[喝了。]苏堰推了推酒盏,只见少女脸色晕红,已然不知喝了多少,还在强行保持清醒。
[所以,李时禹那混蛋当真是弑父?]
[是。]
[那混蛋小子差点糟蹋了你?]
[是。]
[伏殊那个丑八怪也欲对你不轨?]
[是。。嗝。。是,是啊。]
[李时婉!你是不是喜欢沈倾寒那个野男人?]
[不。。不知道。]
苏堰叹了口气,见倾妤当真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也不再逼她。
[羌族从未离开过南伶,他们隐居在深山之中。你可知灵蛇谷?因为毒蛇盘踞,一步基本上就有两条毒蛇,所以无人敢前去。那羌族,就在那里。至于,你让我帮你找的类似于画像的姑娘。三日之内,给你答复。]
[多。。多谢。苏堰。往事重温,我才惊觉岁月如风。还好,我们依旧是好友,旧人依旧。]说着倾妤便醉酒趴在桌上睡去。
苏堰冷冷的看着她半天,才饮了口酒猝道:[去你的好友,谁想要当你好友。]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却是起了身为她拿起斗篷披上。
他独自一人站在塔顶,遥望着无尽月色,拎起一坛酒豪饮而下,喉结涌动,酒水流下打湿了胸膛,他唇瓣水光红润,桃花眼因饮酒淬了一层绯红,在月光莹莹下像是勾人的男妖精。
[本是江湖寂寞人。有缘,却无分。妙哉妙哉。]
[主人。]
塔下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苏堰的感慨,他啧了一声,无奈的向下望去:[何事?]
[楼内来了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姓沈。说是来接主人的旧人回去。]
[呵呵。呵。]苏堰心里骂了一声野男人,回眸狠狠瞪了眼熟睡的倾妤。
她倒是睡得舒坦!
[上来吧。将贵客交予他罢。]
待他贴身侍卫送走了倾妤返回复命,苏堰依然在塔上幽幽独饮。
他余光瞥了眼身边站着的侍卫书亦,皱了皱眉:[想问什么就说。婆婆妈妈的。]
[主人。您明明也寻了淮阳公主,呸呸,现在已经是崇阳大长公主了。您寻了她那么多年,为何不告知于她?且你这妄念楼的初衷也是为她所建。您还是挺在意她的。]
[书亦啊。我是个商人。权衡利弊,我与她都不可能一起。今日一叙已解多年心结,便已足矣。我如今二十有六,已经厌倦波澜。她与我之间,唯有友情,方能长久。大丈夫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我喜欢有风的地方,她却只想逐光。道不同便不相为谋。]
他灭掉手中的烟斗,低声笑了笑,尾音拖得很长:[我这般容貌,世间哪里有女子配得上。夜深夜深,走!扶我回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