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手札你是在何处看到的。]
[是。。。付雪行来皇宫时候,携带的孤本。我那时比较顽皮,喜欢翻阅他的东西和书籍,他,从未恼我。]她垂下了头,柔顺的丝顺着肩头滑落。
她大概真的是很喜欢付雪行的,他想。
只不过这三年来,虽未放弃对付雪行的寻找,却一丝信息都无。就仿若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而倾倾,以及见过这位少国师的人,都对这位神秘的少国师面容异常模糊。
[公子,饿了吧。和你夫人来吃饭吧。]门外王阿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他们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
[马上就来。]沈倾寒应道,又看向衣衫不整的倾妤:[你先穿好衣衫,我在外面等你。]
[嗯。]少女安安静静,乖巧的如同猫儿。
待倾妤整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王阿婆和沈倾寒已经落座。
少女一头青丝未绾,只松松的编了一条麻花辫垂在身前,白色粗麻的衣衫更显的少女气质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小沈啊,你媳妇是真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王阿婆出一丝赞叹,沈倾寒在一侧也笑弯了眼。
顾倾妤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坐下,三年过去了,她的皇家仪态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这只有粗茶淡饭,丫头可不要嫌弃。]
[不会的,谢谢阿婆。]倾妤不介意的夹了菜,瞥了眼沈倾寒,才试探性的问了问阿婆:[阿婆,我刚才出院的时候,现村子里皆为女子。他们的夫家是在别处做工吗?]
话一问出口,阿婆的面色一变,褐色的眼睛浑浊了起来,她顿了顿,随意的扒拉着菜:[奥。我们这个村子都是寡妇,死了男人的可怜女人。大家都是命苦,才在一起过日子。]
[原是如此。]倾妤自然地笑了笑,心里却生了疑,再未问其他,低下头吃饭。
是夜。
沈倾寒一身黑衣,揽着顾倾妤不断在房屋间穿梭。
[你还是莫用内力,伤还未好。]他们停在了一颗树上,倾妤有些担心的看着身侧的公子。
[不妨事。这个村子应该有人会武,在救我的时候就知晓我有内力,方才吃饭的时候,王阿婆在饭菜里下了软骨散。别这么看我,我已经把软骨散用内力逼出来了,不碍事。]沈倾寒微垂下头,似是欣喜她对他的担心。
[总之,这几日我不许你再用内力了。]她扯着他的袖口,脸颊因为生气染了好红晕。
沈倾寒无奈一笑:[好。下次不会了。]
[你看!]倾妤捂住嘴巴,指向尽头巷子前的空地。
只见前方一群女子,皆为一身白衣。倾妤仔细看了看,其中还有小孩子。他们穿着素色麻衣,头盖素色麻布,打扮穿着犹如出殡穿的孝衣。乌云遮月,远远地,只能看见火把上的光晕朦胧,更显诡异。
[他们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那是,神女?]
只见空地最前方有处高台,中间的女子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头戴枯木与银钗,在月光下跳着倾妤从未见过的舞步。她手持银铃,一步一晃,嘴里不知喃喃的在说些什么。而在神女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染缸,在火光下反射出粼粼的光。她有些看不清,里面好像是水,又不太像。
半晌,遮月的云终是散去,皎月银白,待倾妤看清缸里的东西,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生理性的犯了恶心。
那是满满一缸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