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扶玉星眸微眯,眸中像有一线寒光掠过,视线紧锁着他,像是在审视:
“靖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语气虽淡,却带着寒意。
“没有……师父,你想多了。”
许守靖勉强笑着打哈,想要将话题绕过。
可终究在伶扶玉凌厉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只得默默移开视线。
伶扶玉将古书放到石桌上,微一侧身,手指轻理裙褶,动作缓慢却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说吧,都瞒着我什么?”
她抱臂而坐,神色澹然如水。
许守靖一阵牙疼,那点不正经的笑容早就挂不住了。他低着头,像是个上课睡觉被点到名字的小学生,沉默许久,才一声轻叹:
“我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我说了,您可别动气。”
“除了你,这世界上谁有能耐,把我气个半死?”
伶扶玉轻扬下颌,眸光淡然。
“……”
许守靖沉吟片刻,似在思忖,片刻后,他迎着微风,缓缓握住伶扶玉的手。
风拂廊檐,衣袂轻扬,手掌贴着手背,有点温凉,也有点软。
“师父。”
许守靖语气微沉,“先前您和我说过,师祖纪千纭死在您走火入魔的一掌之下,是吧?”
伶扶玉眸光微怔,指尖微微收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沉默仅有一瞬,她缓点螓,语气仍然平静:
“我是这么说的……怎么,疯魔院与此事有关?”
话到句末,那始终淡然的声音,却透露出一丝轻微的颤动。
她并不迟钝,尽管并未点名,但也能察觉其中关要。
许守靖见她这模样,赶紧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提醒:
“哎,师父您别激动,您刚答应过我的。”
伶扶玉眼眸微垂,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眸光恢复为往日里的冷然:
“我没激动,你说你的。”
语气依旧平静,那只与他十指相扣的小手,却在微不可察地收紧。
许守靖无奈,只好把苏浣清在八荒帝墓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听来的情报,稍作整合,徐徐讲述。
风起,廊外有落叶话落眼角,轻点地面,而再度腾空,落在石阶上,无声无息。
伶扶玉沉默无言,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目光深远悠长,穿过整个院落,却没有一处落点。
“师父?”
许守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低沉而温柔。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