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们这群老家伙还能需要什么?”
契里夫是这群渔民的头,一群人冲帕苏里笑了笑,他接着说,“我记得,纳比达尔是我们这儿时间最短的,好像是十四年,对吧?大荒年那时候来的,他那会跟你现在一样大。”
“契里夫,是十年前!”
纳比达尔生气地说,“大荒年是十三年前,我是因为在大荒年里拒交羊羔才受的罚,他们花了三年才抓到我!上次喝酒的时候才和你说的!”
“是了是了,十年!十年!”
契里夫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嘴里嘀咕道:“上次喝酒都几个月的事了,谁还记得!”
“八个月吧。”
有人小声嘀咕。
“哦对,二十七年!”
契里夫掰到最后一下,“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的是我,二十七年了……”
帕苏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二十七年……多么漫长的数字。
“我们这五个老家伙……不对,是六个,纳比达尔也是老家伙了。”
其他渔民都笑出了声。
“小纳比也算老家伙了!哈哈!”
“这一晃好像也没几个年头啊,想不到你小子现在也能当一回大家长了?”
老家伙们笑着摸了摸纳比达尔的脑袋,渔网残挂的鱼脂胶粘在一只只粗黑的手上,但纳比达尔毫不在意,只是提肩缩头,然后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容很纯粹。
契里夫看着身旁众人打闹,向帕苏里那边坐近了些。
“你呀,不用给我们带东西了,哥哥们平时只要加把劲,多抓几条鱼,把都主的收粮目标完成咯,剩下的鱼够我们跟那些家奴换钱了。”
“你有时间来看看我们就行,不用带东西的,真的不用。”
帕苏里轻轻地点点头,心里头却记下了他们八个月才喝上一次酒的事。契里夫离他最近,嘴里嘀咕的那句话,他听得最清楚。
“好小子,你该出了!”
契里夫猛地站起来,眯眼向远方望去。
在渔场的其他定居地,已经有年轻的猎人出了。在这次竞赛中,莫尔湖的标记不只出现在帕苏里的羊皮卷上,其他人也有。
“你的弓!还有箭!”
纳比达尔反应最快,迅冲进帐子里取出长弓和箭袋。
“还有你的袋子!”
另一位渔民提着一个布袋从帐子跑出来。
“谢谢你们。”
帕苏里胸口一闷,有些缓不上劲,声音有些虚浮。
契里夫拍了拍帕苏里的肩膀,笑着道:“加把劲!小伙子。不用紧张,汗王选女婿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你呀,要是进去没找到吃的,就回来这,哥哥几个别的没有,鱼呀,管够!”
“好。”
帕苏里重重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