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桂舟沒想到丁氏已經眼紅成這樣,為了一個雞蛋都要跟他們明算帳。
正好他也不是個喜歡欠人的,愣了兩下之後就掏出了一小塊碎銀過去,大概有一貫錢左右,就當是他占了這身體後的吃喝拉撒吧。
丁氏狐疑的看了他兩眼,突然發現這個兒子自病好後就有些不一樣了。要是以前碰到這樣的情況,老大肯定會撒科打諢的揭過去,或者直接去柜子里拿,哪有這樣好商好量的,讓給錢就給?
只是他給都給了,丁氏怕他後悔一樣,急忙接過去。
郁桂舟見她接了,轉頭又拿出一小塊銀子給謝榮,讓她去村里買些雞蛋。一直在旁邊抽菸的郁當家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眉頭一皺「老大,你這是幹嘛,自家有雞蛋你還去外頭買,還不被村里人笑話」
老大這舉動不就是跟丁氏槓上了嗎?
郁桂舟也聽出郁川這意思了,就是讓他不要搞事。他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兒子這也是一片孝心,家裡的雞蛋既然是娘辛辛苦苦照顧大的,就讓娘吃了補補吧」
可這不是笑話嗎,郁家的雞仔從生出來到能下蛋都是謝榮的功勞,丁氏唯一的功勞就是做主讓謝榮去挑。
郁桂舟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讓郁當家有氣都沒出發。是,他的確是故意看著丁氏鬧沒吭聲,這樣做也的確有敲打敲打兒子媳婦的意思。在集市上他見老大寧願叫村裡的人顧著謝榮都不叫丁氏,就知道他對丁氏這個當娘的有嫌隙。
兒子對親娘不滿,這讓他沒法容忍,所以見丁氏讓他拿錢他也沒吭聲,不就是想告訴他,這是生你養你的生母,就算再不滿也得孝敬著,不過這番心意並沒有傳遞到郁桂舟聽到,反而加劇了他和家裡的不睦。
不得不說,此刻郁當家的心裡還是有幾分後悔。
丁氏得了銀錢才不管兒子是不是對她不滿呢,露出了近日來難得的笑臉,不再陰陽怪氣的,還很大方的讓謝榮去她屋裡撿兩個雞蛋,被郁桂舟婉言謝絕後笑得更開心了。
等謝榮聽話的去村里買雞蛋後,郁桂舟也轉身回了書房,徒留郁當家兩口子一人陰沉,一人得意的立於原地。
最後,這第一份七白膏在郁桂舟書房完成。
先把七種粉末放進竹盒,在放一個雞蛋,撇去蛋黃,把清液加了進去攪拌,讓膏體帶著粘稠,勻稱的給謝榮敷了一層泥狀,約等了一刻之後再讓她洗去,抹上自家製作的面膏。
「感覺如何?」郁桂舟好整以暇的問道。
謝榮下意識的往臉上摸去。沒有丁氏這個惡婆婆在,郁桂舟又變了個樣不折磨她,性子也放開了些,不住的點頭「方才還有點疼,後面就好了,現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郁桂舟邊聽邊解釋「開頭是這樣的」
他在細細看了看謝榮的臉,見她最近一些時日卻如石奶奶所說,白了一些,被七白膏一塗,更是白了一點,不細看難看出來。
「這膏每兩日敷一次,約摸用上半月就能見效」
要不怎麼說無論何種護膚品最關鍵的在於材料的好壞呢。現代社會那麼多品牌,那麼多科技,還有千年來總結的方子,可為何出來的東西總是不盡人意呢。
污染是一方面,輻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在於他們取自的材料本身,效果又如何呢?
想想那麼多的蔬菜短時間拔地而起,菜是熟了,可本身的味卻沒了。
同樣的道理,這些材料又是經過怎麼的催生最後被提取到護膚品里的呢?裡邊到底有沒有問題?
不能說以偏概全,但這些報導層出不窮,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相信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也並不在少數。
同時,謝榮也在偷偷看他。
她不明白怎麼相公腦袋受傷後就像是變了個樣,不但不折磨她反而還為她跟婆婆對上,還把那麼貴的面膏給她用,今日這個叫芙蓉膏的更是在面膏之上,雖然她很高興相公變成這樣,但也害怕哪一天他又變成了原來那樣,到時她又怎麼辦。
謝榮有些不安的咬著唇,平復著快跳動的心臟。
郁桂舟不知道謝姑娘的擔憂,他在觀察了七白膏的效果後就把人放走了,繼續留在書房讀書——為了考上秀才,揚名懷雲鎮、仰視謝家村。
翻身當主人!
手中這本論語,他花了快一個月的功夫去讀,平日裡在溫故一下從前所讀,連三字經等啟蒙書籍都不放過,瘋狂的節奏讓他找到了當年為了考試拼命的感覺。
現在四書部分,大學、中庸、論語三本已經讀完,還剩下最後一本孟子。
魏國的年節是十二月,如今是四月底,按照每本一月的度,他需要六個月才能讀完四書五經,還剩下兩個月背誦,等來年開春,三月杏花開的時候,就是府試,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孟子是一本治國整治論,雖然魏國沒有春、戰時期的群雄格局狀態,但國內上下也並不是一心。氏族龐大,魏君政權並不統一,從現任魏君上任,就一直著力收攏皇族大權,寄託著魏君厚望的科舉就是如此誕生,其目的也是為魏國甄選良才,等他們入朝為官後,幾乎都屬於皇權一脈。因此,從秀才試開始,就有不少題都是出自這裡。
原主在考上童生時當即想進一步,可童生試和秀才試如何一樣,等那捲子發下來時,原主當場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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