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
惠妃抓住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保清你给额娘听着,现在,回阿哥所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明天就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醒来,千万千万不要在外吐露一丝对你汗阿玛的怨言。”
“若是旁人问起,尤其是太子说起此事,你一定要说,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伊尔根觉罗氏,没有给她最好的大婚,但你觉得皇上说得对,大清地域辽阔子民众多,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很多,国库并没有宽裕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你作为皇长子,更应该以身作则,带头节约,给弟弟们、宗室子弟做榜样”
听着额娘的话,大阿哥挠挠头,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有必要这样假模假式么”
“必须说”
惠妃拿这个蠢儿子没辙,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凶巴巴地道。
“哦,说就说嘛”
大阿哥委屈巴巴。
汗阿玛欺负人,额娘也凶巴巴,希望未来福晋能跟他站在一边,温柔一点就更好了。他突然想道。
康熙亲口削减大阿哥大婚规格一事仿佛水过无痕。
大阿哥被惠妃劝住了,非但没有到皇上面前大闹,还在外说起了什么皇室子弟要带头简朴的鬼话,且不说旁人听了到底信不信吧,反正明面上这事在大阿哥这个当事人这儿算是了了。
科尔坤府上对圣上的决定自然没有什么置喙的资格,只有“欣然”
接受的份。
纳喇氏一族明珠也暂且按
兵不动,故而朝中明面上也无甚反应。
至于私底下的暗流涌动,那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无论事前遭遇了怎样的变动和波折,当大婚这日真的来临之时。大阿哥心中只剩下了喜悦。
原本没甚装饰的西头所这日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和双喜字,热闹喧嚣,喜庆得很。
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大哥,胤祉忍不住轻声啧道“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果真名不虚传。”
四阿哥正不经心地用筷子叨着花生米吃,心里正琢磨着这回该给来福做一声什么样的衣裳,陡然听见他这话,差点没让花生米呛着喉咙“咳咳咳”
胤祉有点嫌弃地离四阿哥远了一点“老四啊,你咋恁埋汰呢”
太子一把薅过傻乎乎三弟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啊,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还要孤教你”
啥话都敢说,啥人都嫌弃,也不怕四弟赶明儿教你练字帖。
喜宴上人多眼杂,一切叮嘱和“关怀”
都在眼神交流里。
领会到太子二哥的意思之后,胤祉嘴角一僵,立马端起装着蜜水的酒杯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儿是咱们大哥的大喜日子,咱们兄弟可不能不给面子,走,咱们去给大哥敬酒去”
豪气万丈,端的是个肝胆相照的好弟弟模样。
继续坐在这儿太危险了,随时有可能被大魔王抓去练字,还是去找老大喝酒比较安全。胤祉咧嘴笑道。
四阿哥是个严谨仔细的性子,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尤其是在练字上,见不得旁人有一点疏漏,比上书房的师傅还要严厉。
胤祉和胤祺都被他抓去练过好几次字了,一练就是好几天,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做功课以外就是临字帖,临到最后甚至看到字帖都生理性想吐。
反正胤祉是不想再被抓去受一次如此酷刑了,溜了溜了。
至于用蜜水给大阿哥敬酒会不会有失道义什么的胤祉表示,弟弟还小,只能喝蜜水,大哥体谅一二便是。
听着这般无赖的话,大阿哥瞬间有点无语地撇撇嘴角得,还是那个熟悉的三弟,熟悉的无赖作风。
好在今儿大婚高兴,他也懒得跟这个无赖三弟计较,自认酒量尚佳的他来者
不拒,竟是当真喝下了胤祉用蜜水敬的酒。
胤祉眼神一亮,瞬间生出狡黠心思,顺手捞起旁边桌上盛着蜜水的银壶,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大哥果然豪爽。”
“来来来,大婚这种大喜日子,哪有喝单杯酒的道理好事成双,弟弟我再敬大哥一杯。”
有道理大阿哥没有推脱,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这杯敬大哥大嫂鹣鲽情深,夫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