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离看看罗卫,表示很难再继续了。
罗卫却不甘心。他在宁夏的时候多少也学过些审讯技巧,便凑上前试探道:“那跟去宣府的随从呢?还有谁一起回来的?”
提起这事,太子原就烦心,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又要细问,不悦道:“你又是哪个?”
罗卫干咳两声,上前施礼:“在下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
“凭你也敢来盘问我?”
太子怒道:“我带去的自然都是虎贲护卫,你是怀疑有奸细咯?!”
罗卫吓得不敢吭声。
没想到这看起来跟病猫一样的太子,对待亲人和外人完全是不同的两副面孔。
“哼,锦衣卫算什么东西?我的虎贲你也敢查?”
说到这,太子意识到不妥,随即又换了副表情对郑宴离道:“与你不相干!……反正我看你这千户当的也没什么意思,哪天我跟父皇说说,还是调到我宫里来当差的好。”
郑宴离扁扁嘴:“你这里才更没意思。”
太子听了竟也不恼,抓抓头笑道:“也是!连我自己都快闷得长毛了哈哈哈。”
“不过,这事是得好好查查才行。”
郑宴离劝道:“万一真的有奸细,岂不是糟了?”
“怎么没查?”
太子两手一摊:“自从那日回来,整个东宫便是只许进、不许出,也就这两日才得松快些。许方那老东西还说要把那几个护卫带走审问,我没让!……哼,谁不知道他们的手段?若是带去了还能有个好?再说了,哈木脱欢都死了,这事还有什么好查的?”
郑宴离正好言劝他再忍忍,罗卫又突然冒出一句:“人现在哪呢?我能见见吗?”
太子阴沉地瞪了他一眼,指指门口:“滚。”
郑宴离没拦着,投来一个同情而又幸灾乐祸的眼神。
罗卫只得先退了出去。
虎贲军一共才一百来人,但个个都是父辈、祖辈都立过战功的忠勇将士之后,在整个禁军当中都是屈一指的精锐亲兵。
罗卫是边军出身,只知道虎贲是嫡系,却没想到竟是连碰都不能碰?问问都不行?
但就这么被轰走了又不甘心,他就厚着脸皮站在门口廊下等郑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