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答应我的,老实些,不许惹祸。”
姜姒平心静气说着,递给自家儿子一杯热茶。
男孩撇撇嘴,听话接过茶盏,每次一说到这个,娘亲就不肯答,顾左右而言他。
正如现在这样,绝口不提他爹爹,而是教训起他。
他自小早熟,却也明白许多事。
娘亲当年被毒药伤透了身子,拼了命才将他生下来。
这五年,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而如今娘亲急切要去京城,说是寻仇,不如说是求生。
他曾偷拿着药方去问过郎中,才知娘亲早已被毒耗得几近灯枯,若是寻不到解药,便只有死路一条。
到底是才五岁的孩子,这会红了眼眶,伸手去抱姜姒的脖子。
“娘亲别丢下我。”
姜姒叹口气,柔下目光轻声哄着。
马车一路行进,昼夜不停回到京城。
丝毫不顾及马车内还有个身娇体弱的大小姐和一个五岁的幼童。
足见杨婵有多不受杨家待见。
否则不会被丢到江南,一待就是十年。
好在姜姒早有准备,不至于叫自家儿子饿着。
十日后,天刚蒙蒙亮。
马车驶入京城,守城士兵例行询问,只是侍女递过去的杨府凭信出了些问题,士兵将一行人拦在城外,派人去杨府问询了。
姜姒倒不着急,只替杨婵齿冷。
离京回京不过亲生父母一句话,行程都还这么粗陋,足见杨家人对杨婵的不待见。
外头隐有纷杂马蹄声响起,震的地面颤动,姜姒见自家儿子掀了帘子朝外头瞧。
这个时辰城门几乎无人,姜姒也不欲阻拦自家儿子的旺盛好奇心。
“出去看看吧,不碍事的。”
姜稷闻言轻声欢呼,小身子一闪就窜了出去,他并未下车,只是坐在马车边缘的木板上,晃着两条腿张望。
“吁——”
打头的男子在城门山停下,一身银色铠甲并一杆长枪威风凛凛,面容冷肃,气势十足。
“哇——”
姜稷小小的发出惊呼声。
好帅!
声音并不大,却叫男子和其余几名下属一齐侧目看他。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无他。
这坐在马车边的小人儿,跟自己(王爷)也太像了!
并非神似,而是十成十的像,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晟王。
难不成是晟王的私生子?
一众属下不靠谱的猜测。
没想到晟王看着清心寡欲,谁成想竟然都儿女双全了。
墨修凛立时下马,走到姜稷身边,“你是谁家的孩子。”
姜姒听到马车外的声音就暗道不好,又听得守城士兵称呼他为“王爷”
,觉得有些难办。
她记性一向不错,听过的声音便都能记得。
因此也能断定,外头的男人正是墨修凛。
她的前夫!
时隔五年,才回京城就能遇到。
也不知是运气还是晦气。
姜稷不知内情,仰着脸开口,“你跟我长的好像,你是我爹爹吗?”
姜姒头疼扶额,她的好儿子真是什么都敢问。
墨修凛被姜稷问住,他也想知道,这孩子为甚与自己这般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