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如何敢?”
徐氏强撑着身体,开口道。
“如何不敢?父亲盼我不困于内院、不为人所挟,这些,我都做到了。”
徐氏被她一堵,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书失手杀人,自有大胤律例惩戒,你私下与人达成害人性命之约,我不请府衙来拿你,便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容昭望着她,落下的话语掷地有声。
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
明砚舟垂下眼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徐氏还想说什么,但围观的百姓已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快走吧,没报案抓你便已很好了!什么世道了,还让活人嫁与死人结冥婚!”
“你儿子犯的罪,怎好让他人代为偿还?不过看你这趾高气昂的样子,你儿子犯下如此大罪也有迹可循……”
“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
徐氏再也站不住脚。
“夫人,此刻已讨不着好了,我们走吧!”
身旁的婢女低声劝道:“且小娘子身旁似乎有古怪,这也太骇人了!”
徐氏又想起那截枯枝无风自动的场景,后背凉!
她艰难地站稳身体,看着地上面色仍旧苍白的容昭:“我…我此来仅是请你回去祭拜你的父亲。”
容昭淡淡地回视着她,并未回答。
徐氏见状,自是知晓自己说什么都晚了,便攥紧了婢女的手,故作镇定地上了马车。
人群散去。
丽娘抬手将容昭扶起来,轻轻拍去她身上的灰尘,随后不断地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明砚舟立在一旁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微微弯了眼睫。
“小娘子,你说的那个人,他在何处?”
容昭担心吓着她,摇了摇头:“他不在此处了。”
丽娘顿时松了口气,搀扶着她往院内走去。
容昭身上的衣袍已破,隐隐露出肩上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皙如玉。
明砚舟顿时移开视线,待听得院内关门声响起,才提步踏入院内。
丽娘提来满满一桶水,供容昭洗去身上的灰尘。
她洗澡时不喜人服侍,只一人静静地坐在浴桶内。
眼前不断浮现与父亲在一起读书、写字的时光。
她抿着唇,竭力让自己不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