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的泪又涌出来,她颤抖着身子:“若你遇见他,请替我转达。”
明砚舟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要说与她父亲听的话,眼中心疼之色愈厚。
他当天晚上便踏上了去幽都的路,容昭亲眼看着那片衣袖消失在影壁之后。
空气中魂火越来越多,她果不其然又病倒了。
这次比前两次,更是来势汹汹!
容昭烧红了脸,脑中混沌一片。
丽娘急得落泪,三天两头地跑医馆,李玉棠出了多次的诊。
可药用了许多,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还是不起效。
丽娘衣不解带地守着她,额上降温的帕子湿了又干。
而明砚舟终于在两日后到了金灯花海之畔。
他提步而下,又踏上了这条走过许多次的路。
但这一次,却不是为自己。
金灯花开到荼靡,鲜红如血。
衣袍上不断沾染露水,玄青色的袍角变得沉重。
有风吹过,扬起他的。
明砚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踏上了彼岸。
这便是幽都入口了,他抬眼望着城门处“幽都”
二字,随后提步走了进去,城门口值守的鬼差早已认得他,看了一眼便将他放行。
他来到土伯府。
幽都土伯是兽面人体的形象,乍一看有些骇人。
土伯见他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扬起笑:“似乎来得比往日早了些。”
距离他上次来,仅过去人间一月。
明砚舟微微颔:“此次前来,却不是为自己。”
“哦?”
“敢问土伯大人,前些日子可有一名,名叫容齐的淮县亡魂前来报到?”
“每日迎来送往的亡魂如此多,我如何记得?”
土伯撇了撇嘴,不满地看着他。
“那可否为在下查上一查?”
土伯虽不情愿,但还是返过身撅着屁股查起过往的名单。
半晌后,他指着文书上一个人名:“可是一月前身死的?”
“正是。”
“此人已在轮回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