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以为大王和陛下交情最好,现如今太上皇刚刚过世,正是陛下最需要人慰藉的时候,大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现在陛下身边呢?”
说完这句,萧何意味深长地望了卢绾一眼。
“这,这。”
卢绾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卢弃却听懂了萧何的意思,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再次给萧何磕了一个头。
“晚辈替父王感谢萧相国的救命之恩!”
“世子不必这样!”
萧何摆摆手,咳嗽一声说:“臣下以为大王来找臣下,一定是来询问吊唁礼仪的,现在时间尚早,臣下倒是有些时间和大王详细谈谈。”
萧何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卢绾仍是一脸迷茫。
卢弃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悄声说:“父王,你仔细听就好了,其他事情你不用管。”
“好,好。”
卢绾将信将疑,坐回了长案后。
“闻远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丧,提起丧仪,还得从《礼记》说起。”
随后萧何侃侃而谈,卢绾只得耐着性子听。
卢弃却越听越对面前这个疲惫的老人佩服不已:“难怪皇帝大爷要把开国的功给他,萧相国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距离两人大约六七丈远,一堵新近刷上白灰的高墙上,慢慢地露出了一头乱蓬蓬的头。这像蒿草一样的头,越伸越长,很快露出半张黝黑的面庞和一对迸射着骇人精光的眼睛。
“什么人?!”
有人大喊了一声,眼睛和“蒿草”
瞬间消失不见了。
卢绾听到喊声,弹身跳起,下意识就要冲到庭院中。
萧何一动不动,淡淡地说:“大王不必惊慌,臣下府中一向清寒,料想盗贼走上一遭,一无所获也该离去了。”
不等卢绾开口,萧何又说:“既然大王已经清楚了诸侯王奔丧的礼仪,还请大王和世子尽回府,去做准备吧。”
说着话,萧何从长案后走了出来,对着卢绾父子又是躬身一揖。
卢绾一脸苦笑,望了卢弃一眼,卢弃点点头。
“好吧,多谢萧相国指点!”
卢绾拱拱手,带着卢弃离开了。
萧何望着两人的背影,喃喃地说:“说起来他也该十五岁了。”
相国府门外,仆从放好蓟城土特产,从侧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五担全收了吧?”
卢绾望向一名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