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只见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痴汉向着轿队冲去,其身后追来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那不是疯和尚么?”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铁无衣仔细一瞧,那人的确正是疯和尚!他内心一惊,又困惑不止,暗道:“怎么可能?疯和尚谷王爷明明已经清醒过来了,又岂会疯癫乱跑。”
那疯和尚直向轿队冲去。
那马上官兵见状,大吃一惊,大喊道:“合围!”
。只见两队兵士已合拢成圆,将三顶轿子护在中央。
那官兵驱马过来,拔出钢刀,一跃而下挡住疯和尚去路。
突然生变,围观众人传来一片惊呼。
疯和尚痴痴地还要往前冲,那官兵见此情此景,挥刀便劈来,口中骂道:“哪来的疯子,惊扰了大人们,你吃罪得起么?”
那疯和尚似也不傻,见刀劈来,忙一缩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
此时,那年轻人已追到,纵身便扑到疯和尚身上,边剥他衣服,边骂道:“你这疯子,快把我的银子还给我,你蒋哪儿了……”
片刻间,那疯和尚已被他剥去衣衫,露出脊背。
此时,只听一声大喝:“前面生了什么事?”
声毕,只见中间轿子已下来一五旬左右老者,他身材魁梧,面容清瘦,胡须稀疏,但貌似茁壮。
那名官兵听到声音,忙回奔,禀道:“回史大人,前面遇到一个疯子在和人争执。”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兼漕运总督史云鹤。
听到史云鹤已出轿,另外两轿中人也已下来。
铁无衣这才看清,那六抬轿中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云长。
史云鹤道:“云长,玉伦,我们前面去看看。”
高玉伦忙道:“史大人,依下官看还是上轿为安,此地交通要塞,五方杂处,鱼龙混杂……”
钱云长也道:“高知府所言极是,卑职在道上也遭到过前朝余孽的袭击。”
史云鹤挥手道:“老夫也算是南征北战十余年,什么险滩没涉过?何况只是两个百姓,我既然奉朝廷之命前来巡察漕政,又岂能与本地百姓过于疏离?”
说罢便大步走向前去。
此时,那年轻人仍在和疯和尚纠缠在一起。
铁无衣望着疯和尚,始终不愿相信。
史云鹤走过去,道:“两位乡党,为何在此争执?”
那年轻人把光看上身的疯和尚一推,气道:“他偷了我十两银子,我追来找他寻回,却不知被他藏到哪里去了,所以一气便和他起了手执……”
“哦!他看上去像是痴傻,你又何必与他计较?!”
史云鹤道。
“可……那可是我小本买卖的全部家底啊……”
“这样,本官代他偿还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史云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