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两个名词,陈彼方意外地挑了挑眉,“还行。”
她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了点,但脸上却没有看出一丝开心,那双漆黑的眼瞳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像一头伏击猎物的狮子一般。
“陈队长带出来的人都是个顶个的精英,上头也没想到菜鸟能这么……”
男人自然知道这位的天赋和才能,毕竟带她的时候自己也有出过一份力。
“夸奖的词就不必了靖哥,有这功夫不如给这四十二个混蛋念念场面话。”
听着陈彼方称呼的转变,被叫做靖哥的男人无奈一笑,随后摘下脸上的那张覆面。
见到他的动作,陈彼方与身后的七人也摘下了面具,她也露出了自己下半张脸,低下了头。
那是因爆炸波及后的皮肤,或许还有其他的伤害在内也可能是植皮后的影响,她下半张脸的肤色与脖颈的颜色严重不符,她的下半张脸可以用狰狞扭曲来形容,甚至她的嘴唇上也有几条缝过针的疤痕。
“今天我们来到这,迎接我们o86小队的四十二位战士、朋友和同胞。”
靖哥的声音沉重低缓。
“在肃清行动中,他们义无反顾截停污染武装车辆,为阻挡圣教以及死侍的袭击献出了生命。
这个时代伤痕累累,但总有人相信,有人挺身为深爱的国家与深信的未来牺牲。
他们将希望留给了活下来的人。
如今我方通过圣教残党位于岭南市的据点,反击的号角即将吹响,而打更人也终于能送他们回到所爱之人身边。
感谢你们能来送英雄最后一程。
愿我们的国家远离苦难,愿我们的同胞永远平安。”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陈彼方仰头望着自阴沉的天穹降落的雨,它就像锋利的刀刃一般打在她的脸上,冰凉但又灼热。
她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后重重呼出,低下头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再次戴上了那张恶鬼覆面,眼尾泛红的眼睛轻眨,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瞳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墓碑群,隐隐闪过了寒芒。
“出于人道主义我会劝说你休息几天。”
靖哥也戴上了覆面微微仰头看着眼前因大雨缠绕上了“雾气”
的山林,“上面已经从各个小队调了人,岭南的事结束后你也可以自己去训练营找一些你喜欢的苗子。”
他身边的助手递给他被透明袋子封住的档案袋,他将其接过后递给了陈彼方,陈彼方接过的第一时间就将它打开,雨水浸湿了牛皮纸袋,她翻看着档案袋中的资料。
靖哥将额前被浸湿的头捋到后面同时说,“这次岭南的行动被定为蜃灰行动,给你十天准备的时间,你的人会在明天到达你的驻地,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陈队长。”
看完档案的陈彼方冷冷瞥了一眼靖哥,手中被雨水浸湿的资料毫无征兆的被赤红的火焰包裹燃成灰烬,消散在空中,“上面不会又给我派了什么菜鸟军师吧?”
“这次的行动总指挥是我,你放心吧。”
靖哥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瞳,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陈彼方没有回答,抬起脚朝外走去,制式的黑色风衣随着动作微微飘动与靖哥擦肩而过,后方七个人对靖哥行了个礼便跟着陈彼方离开。
“那样最好,申屠靖。”
申屠靖听到这毫不掩饰的冰冷无奈地叹了口气,身旁的助手不满地小声嘟囔着:“陈队长怎么这么狂?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
话音刚落,空中的雨瞬间聚集凝结成冰锥从助手的脸侧擦过,冰锥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融化成一滩水,“陈队长可是你的大前辈,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才,届,那可是从第一届至今,仅有一年的训练营菜鸟对教官的反击战,她可是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