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居然差一点就说出来“我知道”
,幸好我及时住嘴,换了个话题,“我给你留一个我的电话吧,以后你要是下班晚了,就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笑,说:“我不是每天都这么晚,今天主要也是没有公交车了,而且我的钱包还丢了,要不然可能就从公司打车回来了,我们过晚上八点半下班打车能报销,但是得有票才行……”
我有些失望:“好吧,我给不了你票……”
她却说:“那你也给我留一个电话吧,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万一有点急事,还能找人帮忙。”
我依然很失望,我居然被她当成了工具人。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她掏出手机,记录着,然后拨通了我的电话,告诉我,那是她的电话。
我再次嘱咐她:“我叫江乐,长江的江,哈哈大笑的那个乐……你可别给我备注什么师傅之类的啊。”
她再次笑,她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看她笑。她说:“你放心吧。”
我鼓起勇气,问:“你叫什么,我也给你的号码备注一下名字。”
她说:“我叫霍晓莹,霍元甲的霍,拂晓的晓,莹是……晶莹剔透的莹。”
【熟悉我写作风格的人都知道,我有时会用第三人称写别人的故事,有时候会用第一人称,依然写的是别人的故事。】
【作者按:当我听到江乐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了“我操”
两个字。江乐问,怎么了?我说,没事儿。我又说,你说的这个霍晓莹,是不是有一条腿是假肢。这次轮到江乐惊讶了,他瞪大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你认识于行之,对吧。江乐“哦”
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呢,听说你也认识于行之。我说,是的,我曾听于行之声泪俱下地跟我讲过霍晓莹。江乐反而淡定下来,说,我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感觉从哪儿听过,后来我和霍晓莹聊到我们宿舍的那些人的时候,我们才现都认识李讴歌,后来我想,我第一次听到霍晓莹的名字,应该就是从班长那儿听来的。】
我似乎从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想不起是从哪张嘴里说出来的了。我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认真地把她的名字敲击到我的手机上。
她看着我记录好她的手机号之后,还是犹犹豫豫地对我说了刚才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这栋楼里有……有变态。”
我琢磨了一下我的街坊邻居们,他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和道德楷模,其中不乏有一些小偷小摸和嚼人口舌之辈,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谁是变态。我问霍晓莹:“你听谁说的?”
霍晓莹左右看了看,悄声说:“我自己看见的。”
我忽然起了八卦之心,也放低声音:“你都看见什么了?哪个单元的?几楼的?”
霍晓莹说:“不是你家这个单元的就是边上那个单元的,我感觉大概就是这俩单元的,晚上黑,我也没数清楚是几楼的……反正那个变态肯定是老往我们楼这边看,我现过好几次,他烟头总是一亮一亮的,不过最近好像没看过,我不知道他是搬家了还是改邪归正了。”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现在若不是夜晚,霍晓莹一定会看出我的窘迫,并且从中现端倪。
我为这个“变态”
解释:“这种人也不一定是变态吧,没准儿就是闲的无聊呢……行了,你回去吧,晚上太凉了。”
她和我道别,我看着她绕过我们楼头,拐弯不见了。我迅回到家,脱下外衣,换了鞋,没有开灯,从桌上拿起已经有些落灰的望远镜,蹲在阳台上,看向对面。两分钟后,霍晓莹的窗户亮了灯,她第一时间出现在窗口前,向我这边张望了一下,然后迅拉上了窗帘。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会胡思乱想,会因为认识了窗口姑娘而兴奋不已。但是并没有,我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没做,无论是美梦或者噩梦,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