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与邝贵是好友,好友。”
张勇生怕旁人说自己与邝贵有过节,忙说道。
“今日是珍珠班开戏第三日,第二日丑时正后,邝贵便失踪不见,你还报了官。第三日丑时初,邝贵死于非命,衙门是天亮后才告知你,却发现你早便宿了邝贵房中,同他通房欢好,莫不是你早便晓得邝贵已死不然怎会一丝畏惧也无,放心大胆地占了人家丫头!”
梁祈将婉苏意思扩充,句句逼问。
“大人冤枉啊,小并不知情邝贵已死,是今儿天亮后才听衙役大哥说。小也绝没胆子做下那等事,只不过色胆包天,色胆包天罢了。”
张勇吓得哆哆嗦嗦,跪地上不住发抖。
“大胆j□j!莫不是早便晓得你家主子已死,这才同张勇做下那苟且之事!”
梁祈凶光直露,恶狠狠看着张勇和邝贵通房,咬牙切齿。
“民女不敢,民女真不知。是那张相公说我家少爷答应了他,要将我给了出去,民女这才委身求全。况张相公力气大,民女拗不过,便……”
那通房越说声音越小,婉苏看得可笑。此前还同情这女人,心道摊上了邝贵那般人,要将她交换女昆仑奴,谁想这女人也不是个好,随意便与人妥协,若是她不肯,只消大叫便是,其他都是借口。
“大胆刁妇,还待本官上板子不成!”
梁祈有了思路,一番逼问将这两人弄得不知所措。
“民女,是知道我家少爷不会再回来了。”
那通房丫头害怕打板子,不得已承认道。“但绝不是晓得我家少爷死了,而是见他将所有金银细软都带走,便知是如以往般躲债去了。我家少爷好赌,常常叫人追着屁股讨要,以往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攀了侯府,本应不再惧怕这些,可不知为何,第二日丑时那时却又惊慌逃窜,连话都来不及说。奴婢晓得他这一躲定又是半个月不敢露面,所以才……”
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张勇。
梁祈还要再说,却见冷临微微前倾了身子,眯着眼睛问道:“你说,第二日丑时邝贵回房后,一句话都未说,只是卷了金银细软便离开了?”
那丫头惊恐着双眼点点头。
“那你可看清,他有何异样?与平时相比有何不同?”
紧盯着那丫头眼睛,冷临又问道。
“并无异样,黑灯瞎火,我也……”
那丫头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忙道:“想是怕人听到,动作放得很轻,其他没什么异样。”
“当时屋里并未点灯!”
冷临问道:“你如何确定那就是你家少爷?”
“虽未点灯,但借着月光还是看得清。他还是那件绿色衣衫,还是凶巴巴。”
那丫头越说越低,几不可闻,想是平日里也很惧怕邝贵。
“这么说来,你并未看到邝贵脸,只凭衣着和习惯来判定,是也不是?”
冷临坐回去,手搭扶手上,释然问道。
那丫头想了想,不解地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