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说睡不着总像有心事,温遇旬最近逗弄他上瘾似的,要是他实话实说免不了被追着问,明明不说跟他在一起又偏要问,不晓得抽什么病。
“脚疼,睡不着。”
于是借口都很随便。
果然温遇旬就让他坐到床上去,裤腿掀起来,他要看一看。
温遇旬把椅子拉到床边,又让沈榆踩着他的大腿,低着眼睛的时候睫毛的阴影洒在脸上好大好长一片。
沈榆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
温遇旬头都不抬:“听到你开灯的声音了。”
“墙比较薄,”
温遇旬往后看了眼,“我刚才坐在这里,开关就在我面前这面墙上。”
沈榆“哦”
了声,想了想说:“家里的墙是不是也比较薄,我说话你在另一个房间都听得到。”
“还好。”
大部分还好,温遇旬看着沈榆微微还有些肿的脚踝,没告诉他自己在得知沈榆要住进来的前几天找装修公司把两间卧室之间的墙面打薄了很多。
“没消肿,”
温遇旬把沈榆的裤腿重新放下来,“看看情况,要是睡一觉醒了还是不舒服,祭祖你就不要去了。”
沈榆觉得不好不礼貌,温遇旬又说“没事”
。
他承认温遇旬不管是作为恋人还是兄长的确都是非常靠谱的,沈榆和他待了这么久时间不可能感觉不到,但这人确实事事有想着他,不管是以什么身份,除了不大符合前男友就应该死了一样安静这条天理,其他时候对沈榆都是很好的。
唯一要说什么不太明白的,沈榆怀疑他喜欢钓着人搞暧昧。
他从不主动对沈榆说这些,从前现在都是最会拿捏人的那个,防守方却处于主动,因为沈榆给他的偏爱太多。
这些温遇旬当然也是知道的,但只要沈榆还喜欢他一天,这种特权就一直有效。
沈榆又偷偷看了会儿温遇旬,看他把桌上的资料收好,叠成整齐的一叠,暂时也没有要接着看的意思。
然而沈榆想留更久一点,心里也有担心,就问他:“那你妈妈还会来找你吗?”
肯定是会,不过沈榆再问他要怎么办,温遇旬自己都不知道。
温遇旬一直没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和梁淑婷说过,就是担心会有这样一天,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就生过类似的事情。
沈榆还是很后怕,觉得梁淑婷自己不要命,还要拉着温遇旬一起不要命。
他一脸苦愁,都没现温遇旬是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的。
手边的床榻塌下来一小块,温遇旬上床,被子扯了一小块盖着腿。
“别想了,”
他对沈榆说,“再想今晚不用睡了。”
沈榆理解成温遇旬要休息了在赶他走,就站起来,说:“那我回去了。”
温遇旬的防守方守则之一,顺水推舟,从不主动,不展现任何自己的真实目的,沈榆以为温遇旬会对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