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见状,微微敛容,面容严肃道,“微臣从医四十来年,此般外伤,绝不会诊错!若是娘娘不信,可再宣旁的太医再来诊治!”
兰贵妃听刘太医这么一说,想进屋查看的心思顿时偃旗息鼓,不自在的蹙了蹙眉,道,“太医多想了,本宫只是担心九皇子,并无旁的意思。”
刘太医不语。
萧徵侧首,深深的看了兰贵妃一眼,然后起身朝内室走去。
兰贵妃动了动心思,可想到萧徵起身时看她的那一眼,到底没敢跟上去。
萧徵在内室待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时,脸色更加阴沉。直接冲梁恪行吩咐了句,“回宫!”
“是,皇上!”
梁恪行低声答应,然后扶着萧徵往外走去。
兰贵妃见萧徵不肯等她,忙起身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不过临走前,又回头狠狠的瞪了谢辞世一眼。
谢辞世面无表情,目睹兰贵妃踩着小脚拖着长长的裙摆,带着一众宫女朝外追去,然后,也不知哪个宫女追的太紧,踩到了她身后披帛,下一刻,一行人都朝前扑去,兰贵妃走在最前,趴下去后,自然成垫底的那个……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宫女全都叠罗汉似的趴在她背上。
兰贵妃被压的险些晕死过去,好巧不巧,脸还正好卡在了门槛上,想骂人都骂不出来,只能嗯嗯呜呜的闷哼。
四个宫女跌得也有点儿懵,半天才一脸惶恐的爬起来,又手忙脚乱的将兰贵妃从地上扶起。
兰贵妃起来时,脸上青肿一片,两个鼻孔里各有一股子鼻血流下。
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在宫里时的高高在上,温柔娇媚。
谢辞世在心里冷笑一声,一句话不说,转身便回了室内。
前脚,她刚进寝房,后脚,外面便传来啪啪啪的甩巴掌声,还有兰贵妃怒不
可遏的骂声,“贱婢,连你们都想爬到本宫头上了吗?一个个横冲直撞,后面是有狼在撵?下贱的东西,伤了本宫的脸,本宫要你们全家人的命!惠纯,还不快过来扶本宫!”
……
之后再说什么,谢辞世就懒的听了。她直接朝萧豫走去,将帐子撩起后,看着他发白的嘴唇,问,“你还好吧?”
萧豫冲她扯了下唇,道,“伤口是你给本王画的,本王如何,你会不知晓?”
“那刘太医……”
谢辞世愣了一下,想到刚才的画面,脸上表情微微一顿,试探着问,“刘太医是你的人?”
萧豫颔首,“刘太医曾欠本王生母一个人情。”
“生母?”
谢辞世更惊讶了,一脸错愕的问,“王爷的生母不是兰贵妃?”
萧豫听她这么说,嘲讽的笑了下,“凭她也配做本王的生母?”
谢辞世无言以对。
但是这样,确实有很多事情都说的通了……比如兰贵妃对他的不屑,郑国公府诸人对他的狠毒,以及皇上对他的不喜。
萧豫将谢辞世的反应看在心里,顿了顿,又道,“本王的生母不是兰贵妃,但生父是皇上。”
谢辞世闻言,看向萧豫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
她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对什么都抱有极大的好奇心……相反,她比谁都明白,有些秘密不是白听的。
听了,便要对他负责。
这般想着,在萧豫再开口之前,她突然摆手阻挡,“王爷,你手
背上有伤,我去让人找府医!”
说完,逃一般的往外跑去。
萧豫看着她比兔子还快的跑远。有些伤情的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那些埋在心里的事,他终于想找个人说一下,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愿意听。
谢辞世出了寝房,在厅里站了很久,又灌了碗凉茶,心绪才平静下来。
幸亏……幸亏她及时跑了出来。
不然的话,萧豫身世太过悲惨,她一时冲动,舍不得离开他了怎么办!
如此,她又在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吩咐莺时去请府医。
皇宫。
萧徵回宫后,立刻宣召郑嵩和卢氏进宫。
郑嵩接到圣谕的时候,正在何素素处陪她小憩,而卢氏,则刚刚醒过来,用过膳,喝了药。
两人在正门碰面,卢氏看到何素素那娇艳欲滴,清秀倔强的小模样就想上去掐架,可偏偏,她现在身子骨太差,体力不足,根本支撑不起干架所花费的精力……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郑嵩见了,登时不悦,横眉看向卢氏,骂了句毒妇。
卢氏见郑嵩护着他身边那小贱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跟他干一场,但是劲还没攒足,就先捂着嘴拼命的咳嗽起来。
翡翠见状,忙劝道,“夫人你身子弱,见不了风,还是先上马车吧……保重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小姐公子那还要您照拂呢!”
卢氏听翡翠这么说,略作思量,又不甘心的多瞪了郑嵩和何素素一眼,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