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札身如玄铁,如穿铁布,几乎没有受伤,只见他飞快地站起来,将我拉到一边:“这是从何冒出的疯子,无端端的便来伤人。”
那九舞见来者汹汹,手执七寸长剑,飞步进前迎战,那九舞剑法真是出神入化,招招精妙绝伦,如织无缝天衣,剑剑锋芒,凌如闪电飞击,一剑一剑,恰似流星四溅。
那老人见其剑气凌厉,而那剑风锋芒,其剑势又咄咄逼人,那剑刃更是长驱直入,一不可收拾,不由暗暗吃惊,老人吃惊之余,却是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凌空几个飞步,闪出一里之外。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九舞怒气冲冲,我赶快上前,站在她的旁边,一把拉起她的小手,那小手真是十指尖尖,嫩如春笋,我十分严肃地对她说道:“姑凉,你要小心。”
那九舞姑凉好不莫名奇妙,一个劲慌,将小手飞快地挣开,又有点口吃地说:“我——不用你担心。”
既娇又羞,一种微妙的感觉如迟日春晖直入她的心头,那是无以言喻的奇妙无比的滋味。
“独孤求醉——七杯老儿,听过这个鼎鼎大名没有?你们几个在这里唧唧歪歪,好似一窝大黄蜂,非旦让我不能安睡,还惊扰了我的美梦——我在梦里正要杀一个人,这回却杀不了那个人——那我现在就要杀你们其中一个人。”
那个老汉火气冲冲。
“七杯老儿?难不成你就是那传说中每天都要喝七种酒而一天只能喝七杯酒的七个葫芦?”
九舞说。
“七个葫芦七种酒,七种酒七种杯子,一种杯装一种酒,每种酒只能喝一杯,每天只能喝七杯酒——我正是武林中人口中所说的来如鬼去如烟的七个葫芦,自号是七杯老儿。我见你的剑法凌挥若舞,你可是那天外飞剑九七公的孙女?长安第一女帮的现任郡主?”
那老汉抚须说道,一双惺忪的睡眸,闪出迷离的目光。
“七杯老儿,这名字十分的动听悦耳!”
我说,“我要为这个美名写一名副其实的好诗。”
说着我轻轻吟道:
“一杯徒快活,两杯热心肠,三杯品韵味,四杯长志气,五杯销千愁,六杯入大醉,七杯要长睡。
“如何,我这诗是不是一好诗啊?”
“一只疯狗在乱吠什么?”
七杯老儿冲我破口大骂,“烂诗,屁都不如,污我英名,你这诗如要加个题目,那便叫流水七杯,不,叫尿流七杯!这说到论七杯,我写的那一七杯诗才是上好的绝句,便是那李谪仙也不没法比。”
“说来听听。”
我轻笑一声,暗暗想道:这个七杯老儿,听说当年长城一战,单刀一人力战巫山老鬼、天山老君二老,从城头战至城尾,足足火拼三天三夜才败下阵来,在武林中极负胜名,江湖人称酒鬼,但凡说到这酒这杯便会兴致勃勃,一论不休!我今天如果可以破去他的七杯之约,便可以收获一个绝世高手。
“掏干净你那两只耳朵,仔仔细细听我吟这旷世绝句——”
只见老七杯昂挺胸,大步走起,咳一下喉咙,清一下嗓子,文质彬彬地吟起来,“一杯明目清肺,两杯心旷神怡,三杯旺气壮胆,四杯微醉迷离,五杯无疲无忧,六杯昏天黑地,七杯百年糊涂!
“如何?是不是神来之笔?有没有欲仙之风?”
“妙诗绝句,一气呵成,风骨不输李杜!”
我大笑,“这七杯诗确是好,确是妙,不知老儿的七杯是指什么样的七个杯子?这七个杯子你都用来装什么酒?”
“这也可以称为是诗么?我是一个天竺人,却也会一些中原诗,你们两个刚才作的那些诗顶多算打油诗,压根谈不上什么绝句。”
木札面无表情,见两个疯子以打油诗论绝句,心中暗自好笑。
“你知个屁!”
七杯老儿说,“我这七杯诗可是千古绝句,透彻了我平生酌酒七杯的精髓领悟,只有好酒之人才可知其中之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