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茼蒿有些气恼,这祁楼,一看就是个惯会顺杆子爬的货色,也不知自己给郡主招惹的是不是个麻烦。
“唉!茼蒿有负娘娘所托啊!”
茼蒿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她是淑妃从小救下,又放在身边精心调。教过的大丫头,本该是要在娘娘身边做她的得力帮手,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展拳手。
那日,淑妃突闻清欢进宫,手足无措红着眼便将她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又带着殷切的渴盼和乞求,求茼蒿一定要照顾好清欢。
想起淑妃,茼蒿便把祁楼送来的东西,只收了一根不显山不露水的银簪子,剩下的都埋去了后院的树底下。
*
正院里,清欢也正听着拓跋漫漫讲述她自己个儿的经历。
“我本来是随着父亲,跟着圣上一同去的避暑山庄。后来
遭人陷害,半道就被扔在了路边的驿站。”
拓跋漫漫喝了口清灵草茶水,舒服的眼睛一眯,大大咧咧就朝着清欢抱怨:“你都不知晓,高门大宅,家里头兄弟姐妹多了,简直是阴私不断,扰人烦忧得很。”
“好在我从小随着父亲习武,一路走回来倒也不费多大的劲儿。”
说完,她憨憨的挠了挠脑袋:“我真的是个好人,是拓跋家的嫡小姐!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怎的就知晓要来我这儿寻我助你了?”
清欢瞧着她,眼神微微有些凌厉。
拓跋漫漫有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是在福淮山的一处密林里,遇着了一个叫静安的水月庵的师太,她说叫我来这处寻你。”
“嗯?静安师太来了福淮山?”
清欢有些诧异,在她记忆中,从自己到了水月庵,静安师太一直是在庵里不离半步的,怎的如今也来了福淮山?
“师太就知道你会这般问,特意让我告诉你,春节前夕的腊月里头,福淮山有山花节。年年宝郡王夫妇都会去,你这个西翥封地的郡主,宝郡王定是要带着你去露面的,叫你到时去见上一面。”
拓跋漫漫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啧啧咂嘴:“你这里的茶,味道比宫里还好喝些,是用什么泡的?”
清欢没答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跑这里来寻我,难不成就是为了喝茶?”
拓跋漫漫一拍脑门:“我是叫你来收留我的,我如
今这么不明不白回去,名声肯定坏了。春节里头,宫里肯定要办宫宴,到时候我装成你的丫头,我们一起回去。你帮帮我,等我把家里头那个恶毒继母和继妹弄死了,再正大光明回家。”
清欢不说话,就撇着她,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拓跋漫漫揉了揉下巴,冥思苦想,良久,她抬头,神采飞扬,拍着胸脯:“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
抿着嘴,清欢不咸不淡说了句。
拓跋漫漫急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好人?你说别人我还信,你说自己不是好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忘了么?两年前,我去水月庵,你还救了我一命呢!你怎么会不是好人?”
清欢见拓跋漫漫提起两年前,记忆倒是有些突然冒了尖儿,从尘封的土壤里破土而出。
那时候清欢在水月庵过的也不轻松,每日得往后山去拾小柴火。有一日,她就瞧见了一个光头小姑娘抱着脑袋正站在水月庵后头的那处悬崖边,望着是要寻短见。
那时的清欢,还单纯向上得很,硬是把小姑娘给劝说的没了再去自我了断的念头。
“你那时对我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你说了,人生中总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麻烦同坎坷,但只要努力跨过去了,就会瞧见光明的。”
“哎呀!你还告诉我,不就是一头青丝被人绞了么?默默躲在家里长
两年又好了!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你想起来了么?是我啊!就是我啊!两年前,水月庵,那个光头的小姑娘!”
清欢见拓跋漫漫着急的跳脚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你呀?我瞧着你同那时候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