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即使衣衫褴褛也难掩可爱灵动的人。
“那时候我从头至尾,脑袋都埋在臂弯里,你能看清楚还记得我的脸,那才见了鬼。”
拓跋漫漫丝毫不给清欢面子,一如既往的耿直。
清欢笑笑,不搭话,招招手让春笋带她下去换洗。
“清欢,我叫拓跋漫漫,两年前不告诉你名字,是因着那时候的样貌实在不好,还被你瞧了去,真的有些怕以后遇见被你说给别人听见了,遭人笑话。”
“以后你可不能同别人说这事儿啊!这是只有我们两个知晓的秘密。”
感情今儿在座的各位都是死人。
她一步三回头,终于还是做了个鬼脸,这才跟在春笋身后走去。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从未留意过清欢身旁的楚清淮。
直到走远了些,她才悄声问了春笋一句:“你们郡主和宝郡王世子,关系瞧着很好?”
春笋眼神一凛,声音悠远:“奴婢不知。”
拓跋漫漫撇了撇嘴,便让春笋伺候自己沐浴,春笋脚步一顿:“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替你唤茼蒿来,我是个粗使丫头,做不得这等细腻的活儿。”
拓跋漫漫也不在意,只
是小声嘀咕:“原来是个粗使的,难怪什么都不知道。”
等见着了茼蒿,拓跋漫漫又问了一句:“听说你们郡主要许给世子?”
“外头胡乱嚼的舌根子,不可当真。”
茼蒿给她往身上抹香胰子,语气客气恭敬。
“我方才瞧着世子身边也没个丫头什么的,你们世子……”
拓跋漫漫聒噪不堪,三句话不离楚清淮,茼蒿心里有了些底,小心应答着。
*
“清欢,你要小心这个拓跋漫漫。”
楚清淮往清欢嘴里送了个甜枣,看着她的双眼满是认真:“我总觉着她不简单。”
“我也觉着,这姑娘年纪虽小,说话做事也一副没心没肺的傻大胆的样儿,可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和戒备,最后伤人,说不定更疼一些。”
方才没来得及避开,也跟着听了全过程的晏东也出言提醒了一句。
晏家兄妹二人同清欢相处了一段时日,对她的感官颇好,且那些清欢画的首饰衣裳,还有她提出的一些新颖的吸引客人上门的点子,晏东都觉着她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虽然她年纪尚小,提出的有些提议尚显稚嫩和不成熟,后期还需他和妹妹多多完善。但正是这样,更让清欢在晏东心里加了分。
所以,他与清欢清淮相处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晏喜儿也皱了眉头:“她说的那些话,我越琢磨越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桐邬替桐柳把嘴角的糕点碎
屑擦了,小脸一扬:“她说那些话,无非是在彰显自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罢了。”
“碰上那些心思深的,再听她那番话,说不定还会觉着姨祖母虚伪。自然,若是祖母不答应帮她,那祖母就是个恶人,一些话术陷阱,小孩子家家的把戏,也没什么。”
“她年纪尚小,手段也不怎么厉害!姨祖母不用担忧,你还有我们能护着你。要喜欢了,就随意应付应付,要是不喜欢嫌碍眼,交给季五爷爷就行。”
提起季五,桐邬眼里满是向往和期待:“姨祖母,往后我也要同季五爷爷练武。”
“你不是要去学堂么?”
清欢眼神温暖,点了下他的脑袋。
桐邬仰着头:“我可以下了学再练武!”
清欢知道桐邬是个有主见的,倒也不阻拦,只是嘱咐了一句:“那可不能累坏身子。”
桐邬眼睛亮亮的,直点头。
晏东和晏喜儿看着,相视一笑,楚清欢其实是个内心善良柔软的小姑娘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