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于陈述“主题面对无数的难关是怎么样坚持到底或者半途而废的”
。
女您提到“意料不及的自然流露和计算不到的一时冲动”
,自然是指演出本身的情形吧。您一定不是指案头工作和下地排练的时候吧。因为您常常对我说,灵感和自然流露是思考和实践的结果。
我我仍旧相信是这样。我谈的是演出本身的问题。
女好的。现在我要您解释给我听。我们站在帝国大厦的顶上——我不知道站了多久了——为什么会静默下来,感到凛然,不知所措,又感奋不已呢?这里的视野固然不凡,可是并非意料所不及的。我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从千百种照片与新闻短片中见到的。我曾经坐飞机飞过曼哈顿上空,而且,我住在23层楼的顶层。这景象我以前就看见过的。为什么它给我的印象还是这样伟大呢?
我因为这又与那个奇妙的“怎么做”
有一点儿关系。
女您口口声声都离不开“怎么做”
。我真有点儿嫉妒。
我你嫉妒好了。让我把“怎样做”
与“做什么”
的截然不同的方式方法讲给你听。“做什么”
会把你从纽约那鼎沸的、叫嚣的、嘈杂的、争吵的街头带到帝国大厦1层的窗前。他会
推开窗子跟你说:“孩子,这就是这一座102层的大厦的1层。你看得出,这层跟通常称作街面的那层之间,只有一点点差别。不多不少20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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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Note#1。你听见的是同样的嘈杂的声音。你看见的差不多是同样的风景。你看见下面蠕动的人群也不觉得离得很远。咱们上2层吧。”
女(骇然)什么?
我“做什么”
会回答你“到2层去,孩子”
,话音未落就上去了。现在你到了2层。高度既然略有不同,视野也随之略变。于是“做什么”
便给你做出适当的解释,把你领到3层、4层,一直到102层……
女哦,不。请您原谅我。他不会带我到4层,也不会带我再往上去了。
我“做什么”
是要坚持到底的,我绝不哄你。
女这倒没有关系。一到了3层,我就轻轻地抓着它的脖子,把它推出窗台,丢到“通常称作街面”
的那层。落幕。
我不过,假定你愿意跟着他走完这102层呢?那时候在这种美景之前,你设想当时的情感又是如何呢?
女我推想当时什么情感也不会有的。
我为什么?又有什么两样呢?咱们不妨看看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你会按部就班地一步步爬上去。你随时会知道你到了哪里、到了多高。你意识到风景的渐变。事实上,你对这个非凡的建筑的每个细部都会了然于胸。为什么你倒以为什么情感也不会
有了呢?
女我实在不晓得,我只是不喜欢这个想法。
我我可否请“怎么做”
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呢?
女请吧。
我我们被带到了街头。全城的人都在为工作而奔波。不,不仅如此。人们都在蜂拥奔向谋生之地,追寻有“工作”
可做的地方。“工作”
可以使城内的每一个人有饭吃,有屋住,白天怀着希望,晚上可以安眠。这些之于他们,正好像黑珍珠之于潜水者一样珍贵。人人心里都怕误了打卡时间,把饭碗丢了。他们的步履、姿态、表情、谈吐之间,都有种可怕的紧张。多少分钟要赶多少路,都是精打细算过的。人们不能停下哪怕一秒钟,把自己的狂乱奔走跟太阳或风或海的平稳移动比一比。人人都想壮壮自己的胆,所以都虚张声势、高谈阔论、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