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却想到了今夜城中突然刮起的闲言碎语,不禁担忧道:“咱们真的要上沈时砚的战船吗?为什么要跟这么危险的事扯在一起,自由自在闯荡江湖不好吗?”
自由自在不好吗?当然好啊!
只是杜朝和每每闭上眼睛都会想到那些冻死、饿死、病死在路边的穷苦老百姓,想到那些被流放千里的忠臣良将,想到那些肥肠圆脑歌舞不停至死方休的贪官腐吏
杜朝和怅然道:“世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朗朗乾坤不该是人间地狱。”
鬼影也沉默了,这丫头说得这么煽情干什么。
杜朝和见状故意扁了扁嘴儿,抱歉道:“连累你们了。”
“少来,你连累得还少啊!”
鬼影推了杜朝和一把,“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流言蜚语有多难听。”
杜朝和瞅了他一眼:“知道啊!从搭上沈时砚起,我就预见了这个状况,这种情况以后只会多不会少,鬼影大哥,你得适应啊。”
“也就你心大,你就不担心这是沈时砚特意放出来的消息,听说话是从他的两个贴身侍卫那里传出来的。”
“谣言嘛?你也知道,失之厘毫谬之千里,不必放在心上,我又不靠别人的唇舌来活着。”
鬼影嗤笑了一声,也不知该说她没心没肺好还是愚蠢无知好。
“那你知不知道,在别人的唇舌中,你是坏人姻缘抢人夫婿的阴险小人了。”
“这个谣传倒是有趣了?”
杜朝和用力晃了一下琉璃灯盏,那火烛摇曳得更猛了些。“这话怕不是沈时砚的红颜知己或过往情缘传出来的吧。”
鬼影将灯盏扶正,又拍了下杜朝和的手背:“有气就,别拿不会说话的哑巴物什出气,瞧你这熊样。”
“有气就朝沈时砚去,这种事明显就是他惹下的风流债,不知道是哪个被他伤害的小姑娘受了他的蒙蔽,在这里中伤你呢!”
见杜朝和依旧一动不动的样子,心头莫名有些火起,恨铁不成钢道:“别又傻傻地说没关系。这关系可大了。你现在不是江湖到处飘的孤家寡人了,你现在是沈时砚的未婚妻,不久便会成为他的妻子,你若名声不好,沈时砚事成了,旁人会说你德不配位,若事败了,以沈时砚今时今日的美誉,世人也只会怜悯他娶了个搅家精,以致于被拖了后腿。”
杜朝和无奈地瞥了瞥他:“我又没说不在意。流言分很多种的好吧,被家族驱逐被父母放弃,这些话听来听去都不过是因为心中嫉妒而杜撰的酸言酸语,不真言论要去伪很容易,六老爷好好在人前表现表现就可以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这个沈时砚啊?说着防他防他,实际上却无一不在支持他,他说娶你就嫁,他还没说缺钱呢,你就巴巴地把金矿献上,现在他闹得满城风雨你却不敢去跟他求证了?”
杜朝和叹了一口气:“别急啊,我不是怕他,只是对于这种恶意满满的流言,我自证是不够的。一个人被污蔑偷了东西,不应该是被污蔑的那个人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没偷,而应该是污蔑他偷东西的人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他偷了。”
鬼影拍拍手掌:“说得好说得妙,那现在怎么办?报官吧,反正有沈时砚这个大腿在,咱现在不怕闹上官府。”
“我报什么官,我报官告谁?以什么罪名告对方?告他们造谣我?那我还得去搜罗证据证明他们真的是在造谣,累不累啊我?”
“那,,,那你说怎么办?依我看,干脆把那些人抓起人打一顿。”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