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长公主颔首。
谢凤林于是让一个小内侍背起戚珩洲,她走在前面,走出大殿。
“给武宁侯和几位阁老赐座。”
长公主道。
宫人们搬上几把椅子,几人坐下。又有宫女端上茶来。
刚才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散了不少。
长公主道:“本宫与清河公主乃一介妇人,对朝廷之事一窍不通,实在拿不出什么主意。”
魏王道:“本王从小便不善此道,众位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
他笑了笑,“但我们三人今日到此,却有一件要事想与诸位大人说。”
他的目光扫过或坐或立的文武百官,“在场不少大人都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先帝一朝谋逆之事接连发生,一直延续到本朝,连累了陛下。诸位应当都是知道的。”
众人不料魏王会从这里说起,刚刚放松一些的心绪又紧绷起来。
“那么诸位大人可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吗?”
长公主问。
经历过文帝晚年的官员们心里多少有点数,但这些人都是极会明哲保身的,当时不参与,现在自然也不会多嘴。
长公主道:“我这些弟弟们,小时候也是互相扶持,关系十分亲近的,为何走到了这一步?”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本宫时常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前些年,我听说了一个传闻,父皇晚年动过废太子的念头
。”
官员们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盯着长公主。
长公主在这种时候提起此事,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轻叹口气,“可惜诏书还未颁布,他老人家就暴毙了。”
这句话中,暗含了多少惊心动魄,在场大部分官员都听得出来。
“公主殿下,”
毕岩打断了长公主的话,“此乃二十年前旧事,是否可以容后再议?”
“不可。”
长公主正色道:“父皇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身为儿女,总得查个明白。”
众人默然,若文帝的死真有蹊跷,想也知道是谁所为。
一旦真相被揭开,先帝就要背上杀父的千古骂名。作为先帝一朝的臣子,并不愿看见这样的结果。
但又没办法阻止长公主,文帝是他们的父亲,他们若要追究,谁也没有理由阻拦。
“这件事不查清楚,我们做儿女的,日后到了黄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父皇?”
清河公主道。
“是啊,”
魏王道:“这是家事,也是国事,若不弄明白,我们心中始终梗着一根刺。”
“可这只是传言,长公主如何证明文帝当年真的废了太子?”
刘皖道,他当年不在都中,压根没听说过这些事,便更不愿相信,文帝晚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皇有一封遗诏,就藏在太极殿的匾额后面。”
魏王道:“但皇兄当年将此事瞒了下来,等我们回到洛阳奔丧时,皇兄已经登基了。”
“什么?”
武宁侯大惊,“那
这就派人去太极殿匾额后看一看,是否真的有遗诏。”
他是个急性子,自然而然顺着三人的思路想,也觉查个究竟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