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扛了一周,她还是乖乖到输液去了。
天冷之后,门诊人满为患,最后一张空着的输液椅子被她占了。
没多久,就有一位母亲抱着额头上扎针的孩子打量着这边。
闻烟心有不忍,准备拖着输液杆到办公室去。
刚站起来还没开口,就看到江北推着轮椅走过来。
“走吧,我送你回办公室输液。”
他说的淡定从容,倒是让闻烟不好意思。
“你这样子,打算自己举着瓶体走回去吗?”
抱着孩子的母亲再三道谢,闻烟安慰几句,认命地被江北推着往办公室去了。
“诶,这不是去我办公室的路啊。”
江北扶正她的身体,“去神外,那的护士可以暂时看护有仁心的闻干事。”
闻烟这会儿就想把自己埋起来。
身后的江北看她纸老虎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神外江主任的办公室,熟悉的黑皮沙。
闻烟劝退打算抱着她去沙的江北,“少来,我是感冒,不是脑瘫。”
说完,又觉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江北心知肚明地笑着,慢慢地护着她躺在沙上。
软枕,厚毛毯,一应俱全。
一共三瓶药,全摆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踏实睡着,想喝水的话我杯子里的温度正合适。换药不用担心,我定着闹铃呢。”
闻烟闭着眼睛,只当做没听见一样。
江北弯腰替她掖了掖,点了点她的鼻头,“烟烟宝宝真乖。”
一合一关的门声结束后,两行清泪从闭着的眸中滑落。
这一幕在两人的共同认知里,重复上演。
学生时期的冬天,她也是感冒许久不见好,江北陪着她在校医室输液。也是这样点着她的鼻尖,夸她这个二百多月大的宝宝乖。
往日的回忆像汹涌的潮水,狠狠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堤。
闻烟朝里侧挪了挪,努力收敛着情绪。
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多小时。
拔针的刺痛感吵醒了她。
江北蹲在地上,帮她按着那小小的长方形纱布止着血。
闻烟看着他并不熟练的动作,手搭着额头苦笑。
“那么多护士,偏偏你来拔针,又是个没轻没重的。”